火辣辣地疼,但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我听见他充满恨意的咒骂,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烙铁,印在我的灵魂上。
“忘恩负义的毒蛇!
我父亲那么帮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你和你妈,就用着他的心,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吗?!”
我看着玻璃窗里母亲安详的睡颜。
那颗正在她胸膛里有力跳动的心脏……是我恩师的。
是我用恩师的命,换了我母亲的命。
我成了一个……共犯。
极致的痛苦过后,没有崩溃,没有眼泪。
只有一片死寂的、绝对的冷静。
我意识到,哭泣、争辩、解释,在顾惟之这种恶魔面前,都是最无用的废品。
我甚至没有再看顾惟之一眼。
我的目光,转向了那位被仇恨和悲痛淹没的陈先生。
我扶着被扇肿的脸颊,对着他,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
我的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
“我承诺,会查明真相,还陈导师一个公道。”
说完,我转身就走。
顾惟之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他想伸手拦我,却被我侧身躲开。
那是我第一次,主动地、彻底地,将他从我的世界里驱逐出去。
5我回到那个压抑的公寓,没有片刻停留,开始收拾东西。
所有他买的东西,全部打包扔进垃圾袋。
所有与他有关的记忆,都像处理垃圾一样,被我清扫出我的生活。
我拿出手机,找到了陆泽言的名片。
那晚他递给我手帕时,塞进我手心的。
电话接通了。
“陆总,是我,温静嘉。”
“我不是来寻求你的庇护。”
我开门见山,“我来找你做一笔交易。”
“我手里有顾氏集团过去五年所有的核心情报,内部的、财务的、见不得光的,我全部知道。
我可以帮你,一步步瓦解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条件呢?”
陆泽言问。
“我需要资源。
我需要你帮我,彻底调查一个人意外死亡的真相。”
我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我知道,陆泽言懂了。
交易达成。
我搬进了一个新的、小小的出租屋,切断了所有旧的联系,只留下一个用于工作的号码。
我打开电脑,开始系统性地整理过去几年经手的每一份文件,每一封邮件。
那些曾经让我痛苦的加班记忆,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武器。
我在寻找顾惟之的犯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