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腐朽的底色。
庭院荒芜,野草疯长,连风声都带着一股萧瑟的悲鸣。
这就是我的新房。
寒气从窗户的每一个破洞里钻进来,如无形的针,刺入骨髓。
桌上那一点豆大的烛火,是这片死寂中唯一会动的东西,苟延残喘地摇曳着,随时都会熄灭。
萧珏坐在轮椅上,背对我。
那身形,即便落魄,依旧挺拔如松,却也孤寂如冢。
他像一尊被全世界遗弃的神像,沉默着,等待着。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解释。
我走到他身后,从怀中取出一个通体雪白的小瓷瓶,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桌上。
瓷瓶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嗒”。
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牵机’的解药。”
我说。
轮椅碾过地板的吱嘎声,刺耳又缓慢。
他转过身,终于正眼看我。
那双曾睥睨沙场的眼,此刻只剩下沉渊般的死寂。
我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说得平静。
“牵机。”
“中毒者,先是双腿麻痹,继而筋脉萎缩。”
“不出三年,五脏六衰而死。”
我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捕捉到他瞳孔的微缩。
“中毒的迹象,与你对外宣称的战损旧伤,分毫不差。”
“三年前,北境大胜,回京庆功宴。”
“太子李烨,亲手为你斟满了那杯酒。”
我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你当那是兄弟情深,却不知,那是催你上路的毒药。”
萧珏周身的气息,骤然冷冽。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张俊美苍白的面容上,第一次浮现出震惊以外的情绪。
是杀意。
这件事,是他腐烂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眼前这个女人,仿佛亲眼所见。
“你到底是谁?”
他再次开口,声音里淬着冰,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将我凌迟。
“你的王妃。”
我坦然回视,毫无退缩。
“一个能让你活下去,更能让你复仇的王妃。”
“解药?”
他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嘲讽尽显,“这三年,我踏遍山河,寻遍名医,皆束手无策。
你凭什么?”
“就凭,”我指了指那个小瓷瓶,“他们解不了,是因为‘牵机’,根本不是凡间之物。”
我停顿了一下,将我的底牌,缓缓揭开。
“此毒,源自西域失传邪典《百毒谱》。”
“而解药所需的引子‘雪魄冰蚕’,普天之下,只有我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