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干净睡衣走出来,客厅灯光已经调暗了些。杳杳正往餐桌上摆饺子,青花瓷盘边还放着一管药膏。
程箫故意拖着长音调侃:“哟,谁家小娘子这么贤惠呢。”
杳杳冲她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沙发,程箫乖乖坐下,刚把脚搁上茶几,就被杳杳一把拽过去按在自己大腿上。
棉签蘸着碘伏划过伤口时,她疼得“嘶”了一声。杳杳立刻放轻动作,指尖沾着药膏轻轻涂抹,睫毛在灯光下投出小片阴影。
这场景太过熟悉,七年前她也是这么帮她涂药的,程箫突然开口:“七年前,你应该比我痛百倍。”
杳杳的手顿在半空,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摇了摇头表示都过去了。
“恨吗?”程箫盯着好友琥珀色的瞳孔,“恨秦玥?恨当年那个差点儿对你实施暴行的男的?”
棉签在脚踝处留下一个微颤的圆点,杳杳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她当然恨,甚至……对她母亲也有怨恨,但有了宝贝之后,她觉得算了,不想把心思放在过去那些人身上,珍惜更重要的人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
这简单的动作像把钝刀,缓慢地割开两人心照不宣的伪装。
程箫想起今天章晓天凑近她耳边说的那句“我当时就应该玩儿死她”,胃里突然翻涌起酸水。
饺子在餐桌上渐渐变凉,程箫机械地咀嚼着,鲜美的虾仁馅尝不出滋味。
杳杳小口啜饮着蜂蜜水,目光时不时扫向旁边的房间,徐宝贝睡前拼到一半的航天模型还摊在茶几上,见对面的人放下筷子,比划着询问:你怎么了?
程箫脸上露出痞笑:“姑奶奶准备去当正义的使者了。”
杳杳微微歪头,比划道:你一直都是。
这句话像颗柠檬糖,酸涩又清甜地卡在程箫喉头,她想起波洛克的一句话“法律不能使人人平等,但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在帝都这个层级分明的染缸里,这句话其实是理想主义,更何况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庞然大物,但她想试试,捍卫法律的尊严,捍卫当事人说话的权益,是她进入这行学到的第一课。
看到好友严肃的表情中带着决绝,杳杳眼里闪过担忧,比划道:注意安全。
“放心,我心里有数。”
深夜十一点四十八分,一栋办公楼里。
作为一名社畜,为了赶方案进度,唐果连续加了好几天班,按下电梯按钮时,办公楼已经空无一人。
地下车库的灯光在节能模式下显得格外昏暗,每隔几盏就有一盏不亮,形成大片的阴影区域。
她的高跟鞋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像是某种倒计时的声响。
咔哒、咔哒、咔哒
走到一半,唐果忽然停住脚步,她分明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节奏与她分毫不差。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无一人,不由得加快脚步,那个脚步声也随之加速,她的心跳开始狂跳,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包带。
再次回头,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排排停放的车辆和粗大的承重柱,没有人影,但这次脚步声没有停下,离她越来越近,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正在追赶她。
唐果再也忍不住,撒腿就跑,公文包掉在地上也顾不得捡,她的车就在前方二十米处,钥匙已经攥在汗湿的手心里。
钻进驾驶座,她立刻按下中控锁,车门“咔嗒”一声锁上的瞬间,她终于长舒一口气,双手发抖地插入钥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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