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他们这段关系不再拘于床上,而是还有两人生活上相交的点点滴滴。
“好了。”江晚语把棉签丢进旁边的垃圾桶,收拾药瓶,“切记不要碰水,每天换一次药。”
女人的声音拉回贺时煜的思绪。
他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一直在摩擦她的发丝。
太暧昧了。
他急忙收回手,侧眼看向被包扎好的手臂。
手法很好,像是经常这样做过。
他抬眼看她。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江晚语抬眼:“怎么了?”
“包扎手法很好,经常做包扎?”
她不假思索:“嗯。”
“怎么了,平时经常受伤?”
“嗯,之前……”江晚语声音一顿。
之前烧伤,即使做了很多场植皮手术,身上的皮肤也在慢慢痊愈,但这个过程并不好受。
除了每天要忍受换药的痛苦,还要忍受自己换药带来的不便。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换药次数多了后,手法越来越娴熟,后面不靠护士和他人也能完成一次换药。
江晚语眸色暗了些,把药递给他,解释:“以前做志愿者的时候经常给人包扎伤口,次数多了就熟悉了。”
贺时煜接过药,说了声谢。
两人没说话。
贺时煜目光落在她身上。
静静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失礼,转身坐正。
他身体后靠,望着浓黑夜色里的那抹月光。
他又想起了苏言星。
可他知道,江晚语不是她。
“江晚语,你刚刚为什么……”
其实他想问她,刚刚为什么哭?
是真的只是因为自己不忍心看到别人受伤吗?
可话刚出来,她似乎察觉到他要问什么,直接打断:“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标的聋哑是装的?”
他身体微顿,“嗯。”
“所以你才不接他的委托,甚至一步步设套,搅乱他的谎言体系,继而从里面捕捉一些线索?”
“嗯。”他侧脸看她,“这次算是我们和警方配合的一次行动。”
难怪他这么淡定,甚至有好几次跟周标说话的时候,没有让她用手语翻译,而是直接对话周标。
她微愣,问:“为什么这么肯定他不是聋哑?”
男人眸色微深,紧紧盯着她这张脸。
不是她。
贺时煜笑了声,转头看向远处。
半晌,他才出声:“曾经,我身边有个不会说话的人。”
江晚语身形一僵。
心脏那处陡然传来一阵刺痛。
她手攥了攥,抿唇:“后来呢?”
“后来,”他望着月色,“她走了。”
江晚语脸色微白。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心里是什么感受,只知道在听到他那句云淡风轻的“她走了”后,那股难受和悲痛汹涌而来。
那段酸涩伤心的记忆,像是被人用锋利的锄头从她心口上挖出来,痛得她无以复加。
因为难受,她喉头哽涩。
她滑了滑喉头,正想出声,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李奶奶打来的电话。
她眸色一紧,急忙接通。
里面传来李奶奶焦急的声音——
“不好了小语,宁宁出事了!”
江晚语脸色瞬间惨白。
挂了电话,她慌得六神无主,起身就要走。
贺时煜抓住她手,“怎么了?”
“女儿、女儿她……”江晚语眼泪滚下,声音都是颤抖的,“她高烧惊厥抽搐,被送去医院了。”
贺时煜眸色一紧,“我送你过去。”
两人迅速上车,奔去了医院。
-
仁心医院。
两人到的时候,医生正在急诊室对江予宁进行抢救。
李奶奶被护士拦在门口。
看见她过来,李奶奶神色焦灼,“小语你可算是来了,宁宁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烧呕吐起来,还伴有惊厥抽搐,我吓得不行,赶紧把她送来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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