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黑的新土。
“不能再信任何规则!”
我嘶声对仅存的七八个同学低吼,“通则和手册都是陷阱!
矛盾本身才是线索!”
恐惧榨干了他们脸上最后一点血色。
“那信什么?!”
一个男生崩溃地捶地。
我摊开一直贴身藏着的、那本兑换信息得来的薄册残页,上面是模糊的朱批小字:龙气困于渊,非人非鬼,秽主窃其位,假其形。
欲破局,寻渊眼,以秽破秽,或可惊龙。
“找‘渊眼’!”
我指甲深深掐进残页,“金銮殿里那个是‘秽主’,皇帝——或者说真正的‘龙’,被它困住了!
‘渊眼’是困龙之地,也是唯一的生门!”
我们像一群绝望的老鼠,在庞大而充满恶意的宫殿迷宫里奔逃。
依靠着对规则矛盾的敏锐规避——听到异响不再跪拜,而是屏息藏匿;看见月下无影者,绝不直视也不高呼,反而熄灭所有光源蜷缩不动;远远瞥见王公公脸上那抹象征“安全”的红痣,立刻绕道狂奔。
终于,在太液池最偏僻角落,一座废弃的、爬满枯藤的临水轩榭里,我们发现了异常。
轩外碧波荡漾,轩内死水一潭。
水面之下,并非淤泥,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直通幽冥。
更诡异的是,这潭死水上方,竟悬着一盏破败的、散发着微弱暖光的宫灯。
灯身上,盘着一条黯淡无光的五爪金龙纹样——龙气困于渊!
“是这里!”
我心跳如鼓,“灯是钥匙!
毁了它,也许就能惊动被镇压的‘真龙’,逼退那个‘秽主’!”
话音未落,沉重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周正!
他身上的银甲布满污秽和深褐色的干涸血迹,头盔歪斜,露出一只完全被浑浊灰白色覆盖的眼球。
他咧开嘴,涎水混合着血丝从嘴角淌下,发出非人的嗬嗬声:“钥匙……是我的……”他手中长刀拖地,刮擦出刺耳噪音。
“拦住他!”
我冲向那盏悬灯。
几个男生咬牙扑向被污染的周正,用身体和随手抓到的木棍拼命阻挡。
刀光闪过,惨叫响起,热血喷溅在腐朽的木柱上。
我奋力跃起,抓向那盏破旧宫灯!
指尖即将触碰灯身的刹那——“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巨兽的心跳,从金銮殿方向传来,震得整个水面波纹狂颤!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