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头彻底被激怒却找不到对手的困兽。
全球直播的冲动后果正在反噬——集团股价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极不“顾言深”的私人情绪宣泄而剧烈震荡,董事会的不满电话几乎打爆。
但顾言深根本不在乎。
他眼底的血丝更重,面前堆着的,不再是商业文件,而是无数份筛查报告。
他动用了几乎所有灰色地带的力量,像梳头发一样梳理着王小小可能去往的所有方向。
她那点简单的社会关系被翻了个底朝天,她老家早已没什么亲人,几个朋友也毫不知情。
她就像一滴水,蒸发了。
“继续找!”
他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一拳砸在实木办公桌上,“翻遍每一个汽车站、火车站、高速路口十天内的监控!
她没用什么电子支付,肯定用了现金!
查所有需要身份登记的小旅馆!
尤其是……尤其是医院和妇幼保健站周边!”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最后那几个地方。
想到她可能一个人怀着孩子,无助地奔波,可能不舒服,可能害怕……这种念头像毒蚁一样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后悔了,后悔那份该死的协议,后悔自己沉浸在独占“源头”的得意里,却忘了去捂热那个活生生的、会害怕会受伤的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希望越来越渺茫。
顾言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那股冰冷的偏执却愈发强烈。
转机出现在一个多星期后。
一个手下战战兢兢地汇报,在筛选邻省一个小城长途汽车站模糊的监控录像时,捕捉到一个极似王小小的身影,穿着宽大的旧外套,低着头,上了一辆开往更南边某个县级市的中巴车,时间就在她失踪的第二天。
那个县级市,以密集的、管理混乱的私营小作坊和小旅馆闻名,流动人口极大,排查难度极高。
顾言深猛地站起身,抓过外套就往外冲:“备车!
立刻!”
---王小小的日子并不好过。
强烈的孕吐反应开始折磨她,小旅馆的环境和饮食让她迅速憔悴下去。
带来的现金不多,她不敢去大医院,只能去社区的妇幼服务站做最基础的检查。
医生看着她的化验单,又看看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皱眉:“姑娘,你一个人?
你这情况需要加强营养,心情也要放松,不然对孩子对你都不好。”
王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