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体的休闲西装外套,侧脸对着镜头,嘴角噙着一丝仿佛掌控一切的微笑。
一只手正从沈听蓝背后的椅靠上收回,动作自然得近乎亲昵。
王亦深。
照片下方,阿哲打了三个字:“嫂子???”
发送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前。
大约……就在沈听蓝风一样冲出家门、急切地奔赴那个“怕黑”伙伴的路上之后不久。
时间线在这一刻无比清晰且残忍地展现在眼前。
胃里汹涌的冰冷和酸液终于彻底决堤。
我捂着嘴,连滚带爬地重新冲回洗手间,猛地扑到盥洗池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酒水混合着冰冷油腻、几乎未被消化的肉糜残渣,汹涌地冲出喉管,溅在冰凉的白瓷池壁上。
辛辣的胃酸灼烧着喉咙和鼻腔。
视线一片水汽迷蒙。
模糊的视野里,映出盥洗池边缘溅上的那几块红白色、油腻刺目的污物。
4 崩溃的真相那晚之后,我和沈听蓝之间维持了近三年的婚姻模式,被一把无形的冰锥砸开了第一道豁口。
没有想象中激烈的争吵撕扯,只有一种心照不宣、令人窒息的沉寂。
她像是心虚,又更像是觉得我小题大做、无理取闹。
我不动声色,开始清算。
这并不容易,就像在冰封的湖面上撬开一条裂缝。
首先是抽屉里那些我曾视若珍宝的回忆。
翻找到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时,看电影剩下的那张被她叠成小船的票根——那部小众文艺片看得她直打哈欠,后来靠在我肩上睡着,我珍藏至今。
指尖在纸船的尖角上停留片刻,最终它和其他被时间磨旧的小物件一样,被毫不留恋地投入脚边的碎纸篓。
接着是衣柜。
角落里叠放着她极少碰触的衣服下方,露出一角熟悉的深灰色。
我的手顿住,心猛地一沉。
缓缓将那件衣服抽出来——是那件王亦深的外套。
尺码明显大得多,沉甸甸的,布料挺括。
袖口那处已经变得极其微小、颜色也极淡的油渍痕迹,此刻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
衣服上还残留着极其微弱、一种不属于我家任何香氛的、偏冷冽的木质调古龙水气息。
捏着衣服的手指收紧,指骨泛白。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夹杂着被戏耍的屈辱和冰冷的恨意。
我几乎要用尽全力才能克制住将它撕碎的冲动。
把它狠狠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