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拥着我,像保护着最珍贵的火种,在沸腾的、由复仇和希望点燃的怒潮中,向着王庭之外,向着自由的方向,奋力冲去!
身后,是彻底崩塌的祭台,是阿史那刹罗被掩埋的尸体,是狄人贵族和亲卫们在复仇洪流中绝望的哀嚎。
王庭的金顶大帐在混乱中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直冲天际,如同为旧日王朝点燃的葬火。
混乱如同沸腾的血浆,在王庭的废墟上翻涌、冷却。
当复仇的嘶吼渐渐被风雪的呜咽取代,当最后一簇焚烧王帐的火焰在飘落的雪花中不甘地熄灭,这片曾经象征草原至高权力的中心,已彻底易主。
我站在曾经的王庭入口,脚下踩着被血浸透又冻结的泥土。
身后,不再是沉默的羔羊,而是肃立的刀锋。
那些来自不同部落、不同国度的女奴,如今她们的眼中依旧有未褪尽的血丝,但麻木已被一种淬火后的冰冷坚硬取代。
她们握紧了从狄人尸体上捡来的弯刀,粗糙的手指缠绕着同样粗糙的皮索,将曾经束缚她们的锁链,紧紧勒在那些仅存的、跪地求饶的狄人贵族脖颈上。
寒风卷着雪沫,抽打在脸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可敦……” 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是那个吐谷浑的老妇人,她脸上的沟壑似乎更深了,但背脊却挺得笔直,浑浊的眼底跳动着火焰,“鹰旗的残部……集结在西山口了。
还有……金狼部和黑水部……派来了使者。”
我转过身,目光掠过她,看向远处铅灰色的天穹下,隐约可见的、如同黑色潮水般在雪原上移动的骑队轮廓。
那是阿史那刹罗死后,散落各处的、最桀骜不驯的草原铁骑。
他们像嗅到血腥的狼群,正试图重新聚集。
“告诉他们,” 我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寒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金属质感,“臣服,或者……像阿史那刹罗一样,成为祭坛上的祭品。”
风雪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片刻。
目光投向南方,越过茫茫雪原,越过那道无形的关墙。
故国的方向,一片混沌的灰暗。
父皇母后那盖着玉玺的绝子药,遗民们淬毒的唾骂,在眼前一闪而过。
那里没有归途,只有一座需要彻底掀翻的祭坛。
“传令,” 我抬起手,指向南方,指尖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