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出她略显憔悴的脸庞。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一阵茫然。
再过一日,她就要成为北狄可汗的妻子,从此远离家乡,再也见不到长安的雪,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了。
就在这时,萧策忽然闯进来,手里攥着一个布包,他的动作很急促,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个…… 防身用。”
他把一把小巧的匕首塞给她,刀柄上缠着防滑的布条,显然是精心打磨过的,刀刃闪着寒光,一看就很锋利。
昭阳抬起头,望进他眼里。
那里映着烛火,像北境荒原上的星辰,明亮而深邃,带着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有担忧,有不舍,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痛楚。
“将军不怕我用它来杀你?”
她玩笑般问道,心里却清楚,自己绝不会那样做。
这把匕首,是他给她的最后一点念想吧。
萧策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身,留下一句:“公主若想,随时可以。”
他的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仿佛承载了太多的无奈。
他多想告诉她,若有一日她想走,他拼了性命也会护她周全,可他不能说 —— 他是臣子,她是公主,他们之间隔着的,岂止是身份?
昭阳握着那把匕首,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心里却暖暖的,又酸酸的。
她知道,他这是在担心她,担心她在北狄王庭受欺负。
这把匕首,是他能给她的唯一保护了。
北狄可汗是个体格魁梧的中年男人,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
昭阳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强撑着完成了和亲仪式,繁复的礼节让她疲惫不堪,心里却像压着块冰,寒冷而沉重。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新婚之夜,可汗并未入洞房,反而派人送来一杯酒,说是北狄的习俗,要新人共饮合卺酒。
昭阳看着那杯泛着诡异色泽的酒,指尖冰凉。
她隐约觉得这杯酒不对劲,北狄的合卺酒不该是这种颜色。
她想起萧策送她的匕首,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心里一片警惕。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殿门被撞开,萧策浑身是雪地闯进来,一剑劈碎了酒杯。
酒液溅在地上,冒着丝丝白烟,显然是有毒的。
“可汗,公主旅途劳顿,这酒明日再饮不迟。”
他挡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