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
“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把淮安……还给我了。”
2手术室的灯灭了。
顾淮安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
他醒了。
一睁眼,就看到了围在床边的我们。
他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没有半分停留,直直地落在了苏若雪身上。
那一瞬间,他眼里的光,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若雪……”他声音沙哑,挣扎着想抬手。
苏若雪立刻握住他的手,眼泪簌簌落下:“淮安,我在,我回来了。”
顾淮安笑了,那笑容虚弱却满足。
他终于看向我,眼神已经恢复了惯常的疏离和平静。
“若云,辛苦你了。”
“若雪回来了,以后就不用你操心了。”
一句轻飘飘的“不用你操心了”,就将我这三年划得干干净净。
顾母拍着苏若雪的手,满脸心疼:“看你瘦的,淮安这回出事,肯定吓坏了吧?”
苏若雪摇摇头,体贴地说:“只要淮安没事就好,妈,我想亲自照顾他。”
“好好好,还是我们若雪贴心。”
我像个透明的影子,被隔绝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晚上,我回了我和顾淮安的“家”。
这里处处都是我生活的痕迹,我亲手挑选的窗帘,我摆放的插花,我给他买的拖鞋。
可如今,这一切都让我感到窒息。
顾母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若云,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出去吧,若雪要住进来,她看到你的东西会不舒服。”
我握着手机,手心微颤。
“……好。”
我打开衣柜,开始收拾。
我的东西很少,一个行李箱就装完了。
关上箱子前,我看到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相框。
是去年我们去海边,我硬拉着他拍的合照。
照片里,我笑得灿烂,他却没什么表情。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不笑,他说他不喜欢拍照。
现在我才明白,他只是不喜欢和我拍照。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苏若雪发来的微信。
一张照片。
照片里,她正一勺一勺地给顾淮安喂粥,顾淮安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宠溺。
配文是:“他说,还是最想念我做的海鲜粥。”
我的胃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我记得,顾淮安对海鲜过敏。
这三年来,我家的餐桌上,从未出现过任何海鲜。
原来,他不是过敏。
他只是,不吃我做的而已。
我再也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