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一个粗陶瓷碗,将师父留下的暗红药粉、镇魂石、公鸡冠血,还有我的指尖血调和在一起。
“封魂墨”它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紫色,表面不断泛起细微的气泡,如同会呼吸的活物,散发着浓烈的草药气息,隐隐带着灼热感。
“断界香”三支,手指粗细,静静躺在油纸上,表面布满扭曲的纹路,融入了我的精血和十年阳寿。
只是靠近,就能感觉到一股吸力,在无声地抽取着我的生命力。
十年阳寿……我摸了摸自己冰冷的脸颊,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而陌生。
但,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
窗外,天色阴沉得如同泼墨。
这天是……回煞夜!
我将“封魂墨”小心地装进一个特制的竹筒,贴身绑在胸前。
那灼热的气息透过衣衫传来,温暖着我的胸口。
三支“断界香”插在腰间的皮囊里。
师父留下的生锈的小铃铛,用红绳重新串好,系在手腕上,褪色的纸符塞进怀里,那把刻着简单辟邪符文的旧刻刀,紧紧握在手中。
深吸一口气,我吹熄了油灯,福寿斋瞬间被黑暗吞噬。
我拉开门,一股邪风带着死亡的气息,吹得我几乎站立不稳。
门外,已非人间。
灰黄的雾气浓得化不开,能见度不足五步。
远处的房屋只剩下模糊的轮廓,窗口是一个个黑色的洞,没有一丝光亮,像极了纸人空洞的眼睛。
我像一道融入浓雾的幽灵,朝着赵府的方向摸索前进。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刻刀在手,手腕上的小铃铛随着动作发出微弱的“叮铃”声,慰藉着我。
雾气中,似有影影绰绰的东西在移动,有的是扭曲的人形,有的是四肢着地的怪物,它们无声无息,若隐若现。
我屏住呼吸,不敢停留,更不敢细看。
越靠近赵府,阴冷的气息越发浓重。
空气中的温度骤降,浓烈的焚香烧纸的焦糊味,还有尸体高度腐败的恶臭,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终于,赵府那两扇高大的朱漆大门出现在浓雾中。
门紧紧地闭着,惨绿的幽光从门缝中透出。
那光将门前的石狮子映照得如同地狱的看门恶兽,狰狞可怖。
没有家丁守卫。
或者说,守卫早已成为了鬼蜮的一部分。
我绕到赵府西侧一段较低的院墙下,墙根处荒草丛生。
我费力地扒着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