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壁湿滑得很,苔藓跟抹了油似的,她好几次差点摔下去,全靠指甲抠进泥缝里稳住身子。
操...操...她骂咧咧地往下爬,越往下腥气越重,还混杂着腐肉的酸臭,熏得她直犯恶心。
快到坑底时,脚底下突地一空,她噗通摔进团软乎乎的东西里——是蛇!
密密麻麻的蛇群堆成垫子,冰凉鳞片硌得她生疼。
天爷啊...她慌忙滚到一边,借着顶上漏下的微光瞧——坑底竟是个宽敞洞窟,满地蛇尸和白骨,中央盘着条巨物...是条黑蟒,比梁上那条还粗上一圈,眼睛跟俩绿灯笼似的亮着,腹部长着道狰狞疤口,正往外渗黑血。
蛇王?
真让俺撞上了?
林婉心跳漏了半拍,那巨蟒突地昂头,嘶声如雷,震得洞顶簌簌掉土渣子。
它猛地扑过来,血盆大口兜头咬下——娘啊!
林婉连滚带爬躲开,蟒尾扫过她后背,火辣辣的疼。
别咬俺!
俺是来帮你的!
她扯嗓子嘶吼,用的是那种祖传的蛇语调调,慌得音都劈了。
巨蟒顿了顿,绿眼眯起,又猛地缠上来——这回绞住她腰,勒得她肋骨嘎吱响。
喘...喘不过气了...她眼前发黑,死命捶打蟒身,鳞片硬得硌手。
绝望中,她忽地想起爹醉酒后唠过的古话:咱老林家祖上救过蛇仙...挨咬时得念祖咒...她磕磕巴巴嘶鸣起来,调子古怪得像哭丧:天灵灵...地灵灵...林家血脉...蛇莫伤...怪事发生了——巨蟒绞劲一松,绿眼里凶光褪去,竟浮起层水汽似的柔光。
它低下头,信子轻触她腕上旧伤疤,那儿还留着早年驯蛇失败的牙印。
你...你也认得这疤?
林婉颤巍巍伸手,摸到蟒腹那道新鲜伤口——深得很,边缘还嵌着铁锈渣子。
张老狗干的?
她鼻子一酸,想起爹娘惨死,眼泪啪嗒掉在蟒鳞上:俺们都是让那畜生害的...巨蟒忽地发出一声低呜,像叹息又像共鸣,庞大头颅缓缓搁在她膝头。
一股暖流从接触处炸开,窜遍她四肢百骸——腕上旧伤疤突突发热,竟肉眼可见地淡去,脑子里嗡地一声,无数蛇语窍门涌进来:咋指挥蛇阵、咋感知蛇情绪、甚至能隐约听见远处蛇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