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她内心乱成了一团麻。
“他……他说……”她是真的说不出口,可要是不说,这么大的委屈和羞辱可就白挨了,于是她心一横,“他说……你真让我恶心。”
此话一出,病房外看热闹的人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不会吧?!建国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就是啊,这要不是编的就肯定是耳背,我听说建国为了她都跟白霜闹离婚了,心尖儿上的人,怎么可能会觉得恶心?”
“我觉得也是,除非这梁知青真做了什么让他恶心的事,要么就是表面光鲜身上脏……”
“身上脏?难不成身上有癞?不会吧?梁知青看着挺干净一人。”
“这可说不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多了,她又没脱了衣服让你看,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癞?”
“说的是呢,也没准她脱了衣服要跟人建国睡,人建国看见了受不了,这才一急之下把她推下沟的。”
“……”
你一言我一语,话是越说越难听。
他们虽然在门外,可声音大的哪怕梁静秋捂住耳朵,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嗡嗡的声音像带着刀子,梁静秋自杀的心都有了。
心里的火像要爆炸一样,她突然冲着门口大声嘶吼。
“我没有!”
“滚,都给我滚,滚出去!!!”
议论声突然消失,整个卫生所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发了疯似的梁静秋,不敢相信刚刚那声夜叉般的嘶吼,竟是发自那个看似那么柔弱的梁知青。
这时,护士带着三个伤者从另一个病房走了过来。
这三个都是村里人。
一个叫刘权,住在村东头,瘦高的个子贼眉鼠眼,在村子里也是鸡鸣狗盗的名声,他头上包着厚厚的沙布,走路像没魂,哎呀哎呀的喊个不停,像马上就不行了的样子。
另一个叫陈庆民,个子不高,却很精壮,头上包着纱布,胳膊还用纱布吊着,嘴角溢着几块血痂,看起来是伤的最重的。
最后一个就是魏飞了,他是他们三个里长的最白净的一个,也是伤最少的,他除了脸上有点儿擦伤之外,看起来就是个正常人。
三个人当然也听到了梁静秋的嘶吼,只是不知道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看见陈建国,他们原本还算平静的神色,突然便像见到仇人一样,一个就冲了过去。
“陈建国,你他娘的,老子杀了你!”
“王八蛋……!!”
三个人疯了一样扑过去,吓的护士尖叫一声,抱着头跑了。
离他们最近的几个割尾会手下,赶紧拦住他们。
见他们被控制住,刘正宏愤怒的指着他们大吼。
“你们再敢胡来,全都给我关劳教所去!”
陈家旺已经第一时间拿起腰间的电棒,以防万一直接把他们电晕,否则再发生一起打架斗殴事件,上头怪罪下来,也是不好交代。
况且整件事问下来,陈建国好像没什么嫌疑,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被打,那就是他们的失职了。
三个人虽然被拦了下来,魏飞依然不服气的瞪着陈建国,那气势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陈建国,早晚有一天,我杀了你!”
熟悉的声音入耳,陈建国抬眼看去。
能在这三个人当中看到魏飞,他没有丝毫的意外,就好像心里的问号终于有了答案般,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
之前他还在想,梁静秋究竟是什么时候和魏飞勾搭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