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很快就来了,三名太医院最有资历的御医围着那只小小的香囊,神色凝重。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气氛紧张得仿佛一根随时会断裂的弦。
沈清辞跪在殿中,垂着头,看似平静,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她知道,从她拿出这个香囊开始,她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终于,为首的张太医走上前,躬身回话:“启禀陛下,此香名为‘迷迭梦’,产自西域。
少量使用,确有提神醒脑之效。
但若长期大量吸入,或与某些药物混合,便会产生幻觉,损伤心脉,甚至……致人死命。”
“与某些药物混合?”
皇帝的声音冰冷。
“是,”张太医答道,“譬如……丽嫔娘娘平日里服用的,调理气血的‘八珍汤’。”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丽嫔的死,果然不是意外!
皇帝的目光如刀,射向抖如筛糠的李德全:“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德全不住地磕头,哭喊道:“陛下饶命,奴才冤枉啊!
奴才……奴才只是见三殿下喜欢这香料,才……才私下为殿下采买过几次,丽嫔娘娘的事情,奴才真的不知情啊!”
他情急之下,立刻把萧景琰给卖了。
萧景琰的脸色也白了,他立刻跪下:“父皇明鉴!
儿臣只是觉得此香清雅,用以熏书房罢了,绝无他意!
李德全血口喷人,他定是受人指使,意图构陷儿臣!”
两人当场撕咬起来,互相指责。
皇帝冷眼看着这一切,转头问沈清辞:“沈爱卿的女儿,你又为何要将此物献上?
你可知此物凶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沈清辞身上。
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她必须给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解释。
“回禀陛下,”沈清辞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与委屈,“臣女……臣女不知此物如此凶险。
这香囊,是……是三殿下前些时日托人送与臣女的,说是赔罪之礼。
他说此物能安神,臣女信以为真,感念陛下操劳,才……才斗胆献上。
臣女愚钝,险些害了陛下,罪该万死!”
她这番话,真假掺半,却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萧景琰。
是你送我的,我不知道有毒,我一片孝心献给皇上,结果出了事,那罪责自然在你。
萧景琰简直要疯了,他从未送过什么香囊给沈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