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皮的小事突然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顾逸的脸色沉了沉,没说话,转身去厨房拿了垃圾袋,默默地把外卖盒收拾干净。
他收拾得很慢,动作却很利落,连桌布上的酱汁都用湿巾擦得干干净净。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弯腰擦茶几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重了。
“对不起,”我小声说,“我今天加班太累了,语气不太好。”
他直起身,手里捏着脏湿巾,眼神比平时柔和了点。
“没关系。”
顿了顿,他又说,“下次你加班晚了,给我发消息,我给你留灯。”
我愣了一下,心口莫名一暖。
“不用麻烦……不麻烦。”
他把垃圾系好丢进楼道的垃圾桶,回来时手里拿着个保温杯,“给你的,热牛奶。”
杯子是我放在厨房的,平时用来泡枸杞。
我接过时,温热的触感从掌心一直传到心里。
“谢谢。”
“早点休息。”
他说完就回了房间。
我捧着牛奶站在客厅,看着他紧闭的房门,突然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合租室友,好像也没那么难相处。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氛围明显缓和了。
他不再把鞋子乱扔,吃了外卖会及时收拾,甚至偶尔还会帮我倒垃圾。
而我,会在他晚归时留一盏玄关的灯,做早餐时多煎一个鸡蛋。
有天周末我休班,在家大扫除,爬到窗台擦玻璃时,脚下的凳子突然晃了一下。
我吓得尖叫一声,眼看就要摔下来,腰上突然缠上一只手臂,稳稳地把我拉了下来。
“小心点。”
顾逸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眸里。
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拂在我额头上,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谢、谢谢。”
我赶紧后退一步,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他松开手,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擦过我的腰侧,我像被电流击中似的缩了缩。
“太高了,我来吧。”
他没等我说话,就拿起抹布爬上凳子。
他个子高,不用踮脚就能够到窗顶,手臂肌肉线条在T恤下若隐若现。
我站在下面看着,突然发现他其实长得很好看,是那种清隽干净的帅,只是平时太冷,让人忽略了他的五官。
“那个,”我没话找话,“你整天待在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