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宝不怕。”
我的眼眶瞬间酸涩。
他怎会不怕?
这三年,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躲过无数次的追杀,他早已学会了如何察言观色,如何将恐惧深埋心底。
这份早慧,是我最大的慰藉,也是我心中最深的痛。
傍晚时分,管家亲自送来了晚膳,菜品精致,却都是我从前最不喜的几样。
我心中冷笑,这是萧煜的又一次试探。
他疑心重,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面色如常地用了膳,甚至还赞了一句“王府的厨子手艺精湛”。
管家那张堆满笑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入夜,我辗转难眠。
灭门之夜的场景在脑海中反复上演,父亲的怒喝,母亲的悲泣,兄长的鲜血……还有萧煜那张冷漠的脸,和他刺入我心口时那句冰冷的话语:“苏晚萤,要怪,就怪你姓苏。”
恨意如毒藤,紧紧缠绕着我的心脏,几乎让我窒息。
我猛地坐起身,大口喘息,额上已是一片冷汗。
不行,我不能被仇恨吞噬理智。
我还有安宝,我还要为苏家上下洗刷冤屈。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异响,像是什么东西划破了空气。
我立刻警觉起来,屏住呼吸。
是萧煜派来监视我的人?
还是……府里的其他人?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透过一丝缝隙向外望去。
月光下,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我心中一沉,看来这摄政王府,也并非萧煜的一言堂。
水越混,对我而言,或许越有利。
第二天,我照例去为萧煜请脉。
他今日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正坐在窗边看书。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浅金,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与当年那个被称为“光风霁月”的太子殿下,几乎毫无二致。
若非亲身经历那场背叛,谁能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踩着妻儿血骨上位的恶魔?
诊脉时,他突然问:“先生可有家室?”
3. 心魔之问我的指尖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脉搏在他的腕上平稳地跳动着,而我的心,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这个问题,比任何试探都更加诛心。
家室?
我的家,早已被他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我的室,我曾以为能与他白头偕老的良人,亲手将我推入了地P狱。
“草民一心钻研医术,孑然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