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转弯,“哎呦我的好儿媳!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早说!
你看看你,还闹什么脾气,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她一边说,一边把我往屋里推,把我那个装得半满的行李包随手丢在角落,仿佛刚才那个要吃人的泼妇不是她。
“振国也是,媳妇怀孕了,还买什么旗袍,买件舒服的裙子多好!
这事是他不对,妈替你骂他!”
她冲着卫振国使了个眼色。
卫振国立刻心领神会,走上前来,放软了声音:“华子,对不起,是我粗心了。
我忘了你怀孕,还买了这么不合身的衣服惹你生气。
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看在孩子的份上。”
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三言两语,就把出轨的原则性问题,偷换概念成了“丈夫粗心买错衣服”的家庭小矛盾。
如果我再揪着不放,就是我不懂事,不顾全大局,不心疼肚子里的孩子。
“是啊,嫂子,营长也是好心,”门外,政委的爱人王姐探进头来,她是婆婆特意请来的说客,“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床头吵架床尾和。
为了孩子,你就别犟了。”
整个家属院的人,都在门外探头探脑。
他们同情的目光,全都落在我身上。
在他们眼里,我成了一个仗着怀孕恃宠而Giao的疯女人。
我看着卫振国那张写满“诚恳”的脸,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行啊,”我点点头,“不离婚也行。”
卫振国和婆婆都松了一口气。
“我就说嘛,华子最懂事了。”
张桂芬立刻喜笑颜开。
我没理她,只是盯着卫振国,一字一顿地问:“那件旗袍,是给文工团的柳莉莉买的吧?”
卫振国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全褪光了。
他放在裤缝边的手指,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轻轻敲击起来。
这个小动作,从我们谈恋爱时就有,每次他心虚或者撒谎,就会这样。
“你……你胡说什么?
什么柳莉莉李莉莉的,我不认识。”
他嘴硬道。
“不认识?”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小小的布料样品,扔在他面前,“这是旗袍的边角料,我在礼盒的夹缝里找到的。
上面用金丝线绣了一个小小的‘莉’字。
你现在就跟我去军区文工团,我们找柳莉莉当面对质。
问问她,是不是丢了一件上海定制的旗袍?”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