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趁张桂芬带小暖去楼下玩的时候,我已经把新买的录音笔塞进她帆布包的侧袋里了。
那支小巧的黑色录音笔,此刻正在记录着什么呢?
我很期待。
第三集 丈夫的沉默条约床垫陷下去一块的时候,我往床边挪了挪。
李昊的呼吸声很轻,背对着我,手指在婚戒上磨来磨去。
那枚戒指被他戴得发亮,却从来挡不住他跟我分床睡的念头。
“妈今天情绪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他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没接话。
左手虎口有点发麻,不疼,就是那种说不出的钝感,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银纹在他说话时安安静静的,什么都听不见。
真有意思,对别人的心思了如指掌,对自己的丈夫却一无所知。
我盯着他后颈那道红痕,是下午张桂芬拉他胳膊时指甲掐出来的。
当时我就站在旁边,看着那几道印子慢慢变红,像条丑陋的虫子。
“毛衣我明天送洗。”
我扯过被子盖住肩膀,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
前世这时候,我正哭着跟他争辩,说张桂芬故意找事。
他烦得要命,吼我 “你能不能懂事点”,然后摔门去了客房。
这次我懒得费那劲。
李昊没说话,呼吸声重了点,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装的。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干洗店预约界面上 “加急处理” 四个字特别扎眼。
我设了早上七点的闹钟,就怕忘了。
第二天早餐,张桂芬把粥碗往李昊面前推。
“昊昊多吃点,昨天累坏了。”
她瞟都没瞟我,胳膊肘却狠狠撞了李昊一下,眼睛往阳台瞟。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件沾灰的旧毛衣挂在最显眼处,领口的破洞在阳光下看得一清二楚。
我特意用夹子夹的,就是要让某些人看看。
虎口的银纹突然发烫,像被烟头烫了一下。
提醒他跟林晓摊牌,让她少管闲事!
那毛衣是老东西,哪用得着送洗?
李昊的喉结滚了滚,低头喝起粥,一声不吭。
我舀粥的手顿了顿,突然觉得那碗粥寡淡得像白开水。
这就是我的丈夫,他妈都把话递到嘴边了,他就装没听见。
吃完早饭,我去阳台取毛衣。
袖口的毛线勾住晾衣绳,扯出根白花花的线头。
“谁让你碰它的?!”
张桂芬突然冲进来。
她的脸涨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