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病房。
我追到走廊上,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心里空落落的。
战争,是会死人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恨他,怨他,可我……从不希望他死。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心神不宁。
每天晚上都会守着收音机,听着新闻里关于西南边境战事的报道。
每一个伤亡数字,都让我心惊胆战。
小北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焦虑,变得异常乖巧懂事。
他每天都会画一张画,画上是他、我,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敬礼小人。
他说,等爸爸回来,要全部送给他。
半个月后,新闻里说,我方取得了决定性胜利,但伤亡惨重。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又过了三天,依旧没有任何关于霍峥的消息。
我几乎要绝望了。
这天下午,我正在仓库盘点货物,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我认识的人,是霍峥的政委,老张。
他手里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方盒子,神情肃穆地向我走来。
我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我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烈士的骨灰盒。
10“陈雁同志,请节哀。”
老张的声音沙哑,眼圈通红。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盒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不,不会的。
他答应过我,他会回来的。
他怎么可以食言……“嫂子!
嫂子你别哭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
老张看我哭得快要断气,急得满头大汗,“霍团长他……他没死!”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霍团长没死!
他只是受了重伤,还在后方医院里躺着呢!”
老张赶紧解释,“这是……这是他牺牲的战友,托他带回来的。
霍团长怕你担心,特地让我先来跟你报个信!”
我愣愣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从地狱又回到了人间。
“他……他伤得重吗?”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是挺重的,为了掩护战友,身上中了两枪,还好都避开了要害。
医生说,得休养个一年半载的。”
我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
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一周后,我带着小北,坐上了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