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地反驳,“你不是替身!”
“那我是什么?”
我步步紧逼。
他被我问得节节败退,最后颓然地靠在书桌上,双手痛苦地插进头发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喃喃自语,像个迷路的孩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神色骤变,立刻接起。
“周屿?
什么事?”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顾聿深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我马上过去!”
他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冲,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我追了出去。
“你去哪?
你要去见谁?”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痛苦,有挣扎,有哀求,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恐惧。
“宋稚,待在家里,不要乱跑。”
“等我回来,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等他回来?
不。
我再也等不了了。
我拨通了周屿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很嘈杂,有仪器的滴滴声,还有护士匆忙的脚步声。
“宋稚?”
周屿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周医生,顾聿深是不是去找你了?”
“是。”
“他在哪里?
告诉我!”
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周屿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
“市中心医院,VIP病房,602。”
“但是宋稚,我劝你……最好不要来。”
“有些真相,远比谎言更残忍。”
5.我还是去了。
当我站在602病房门口时,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我看到了里面的情景。
顾聿深坐在病床边,紧紧握着床上女人的手。
病床上的女人,就是日记里的那个“宋稚”。
她安静地躺着,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连接着旁边发出滴滴声的仪器。
她没有死。
她成了植物人。
顾聿深低着头,侧脸的线条紧绷,看不清表情。
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悲伤,浓得几乎要溢出房间。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什么记忆修复师,什么次人格。
都是骗人的。
我不是什么分裂出来的次人格。
我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替代品。
一个在他妻子变成植物人后,他因为无法承受痛苦和孤单,找来的,完美的替代品。
我拥有和她相似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