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脸颊,那双总是映着阳光的明亮眼睛,此刻因专注和紧张而微微睁大。
是海斗!
时间仿佛被胶水粘滞了一瞬。
我们以一种极其狼狈又紧密的方式纠缠着落地。
他宽阔的肩膀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响。
我则重重地跌入一个散发着剧烈运动后灼热气息和干净汗味的怀抱里。
他的一条手臂本能地、牢牢地箍在我的腰后,另一只手垫在我的后脑勺和冰冷的地板之间。
我的脸颊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被汗水浸湿的胸膛T恤布料。
撞击的闷响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窗外的喧闹、图书室远处细微的翻书声、日光灯管的电流嗡鸣……全都消失了。
世界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有声音在无限放大——不,不是声音,是震动。
透过薄薄的衣衫,紧贴着我耳廓的胸膛下,那颗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近乎狂暴的速度搏击着。
“咚!
咚!
咚!”
强劲而迅疾,像一面被疯狂擂响的战鼓,带着滚烫的生命力,重重敲打着我的耳膜。
同时响起的,还有我自己胸腔里那颗同样失控的心跳。
它跳得那么快,那么响,仿佛要挣脱肋骨的束缚,直接撞进他同样狂跳的胸膛里。
“砰!
砰!
砰!”
两股截然不同却又疯狂共振的节奏在寂静的废墟里交织、碰撞、共鸣,震耳欲聋。
这声音盖过了一切,淹没了我的呼吸。
时间在心跳的轰鸣中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两秒,也许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理智才被这震耳欲聋的心跳声硬生生拽回一丝。
滚烫的血液“轰”地一下涌上脸颊和耳朵,灼烧感清晰得可怕。
“对、对不起!”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弹起,手忙脚乱地想要撑起身体,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亲密距离和那震得灵魂发颤的心跳声。
慌乱中,膝盖却不听使唤地一软。
“小心!”
他的声音带着点刚经历过冲击的沙哑,手臂下意识地又扶了我一下。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带着薄茧的、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了我的耳垂。
那触感极其短暂,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却带着不可思议的电流。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刚刚降温的脸颊再次轰然烧起,耳垂更是烫得快要融化。
指尖划过的地方,细密的电流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