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家产,风风光光地出嫁。
我要的,是底气,也是尊严。”
马文才对这两个条件感到十分意外,但他看着我眼中燃烧的火焰,觉得这场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
他都答应了。
“第三个条件呢?”
他问。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要求。
“迎亲的队伍,必须绕道鄞县。
我要在梁山伯的面前,与你拜堂成亲。”
马文才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他震惊,随即暴怒。
他认为这是对我最极致的羞辱。
“你怕了?”
我冷冷地反问他。
我告诉他,这不是报复,而是了断。
我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彻底了断我的过去,斩断我所有的退路。
从此以后,才能心无旁骛地,做他马文才的妻。
他明白了我的决绝。
他那扭曲的征服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非但没有拒绝,反而大笑起来,甚至主动加码。
“好!
我不但要在梁山伯面前与你拜堂,我还要他,亲手为我们写下婚书!”
这场疯狂的婚礼,注定要用另一个人的心头血来祭奠。
15梁山伯正在鄞县的一家小客栈里苦读,却被当地县令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城中最大的酒楼。
他无权无势,无力反抗。
宴会上,马文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恳请梁山伯这位名满会稽的才子,为他和我的婚事,亲笔书写婚书。
这是最诛心的羞辱。
所有人都看着梁山伯,等着看他的笑话。
在极致的痛苦和屈辱中,梁山伯答应了。
他没有蘸墨,而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以血为墨。
在鲜红的婚书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我们的名字。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尽数洒在了婚书之上,随即昏死过去。
酒楼的二层,我隔着珠帘,目睹了这一切。
一声凄厉的惊呼冲破喉咙,我的心,碎得再也拼不起来。
马文才在这场交锋中,输得一败涂地。
他想要的胜利,变成了一场血淋淋的羞辱,他气得狂怒不已。
婚礼那天,我化着惨白而妖异的血泪妆,穿着嫁衣,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无声地向马文才,向这个不公的世界宣战。
迎亲队伍经过鄞县那家茶楼,我看到了凭栏而立的梁山伯。
他醒了,也看到了我。
拜堂的那一刻,我看着他的方向,无声地做出了一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