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那阵突如其来的哽咽,用力地、重重地点了下头。
“谢谢。”
声音哑得厉害,“我…我会好好干。”
男人几不可查地颔首,从柜台后走出来:“跟我来。”
他引着她,穿过更加狭窄的、被书山挤压的过道,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
门后是一个小小的房间,确实堆着一些杂物,蒙着灰尘,但有一扇对着后院的小窗,窗外似乎有棵什么树,枝叶在晚风里轻轻摇曳。
房间角落里,真的放着一张旧的铁架床,上面空荡荡的。
“需要打扫。”
他说,语气里没有任何嫌弃她麻烦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事实。
“没问题!
我自己来!”
苏晚连忙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
她需要做点什么,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来证明自己不是累赘。
男人点点头:“扫帚和水桶在门外右边。
抹布在桶里。
需要热水自己去前面倒。”
交代完,他便转身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对着这个布满灰尘、却意味着一个暂避风雨的角落的小空间。
苏晚放下行李箱,走到那扇小窗前,推开窗户。
雨后清新的空气带着泥土和树叶的味道涌进来,深深吸一口,凉丝丝地直达肺叶,将最后那点浑噩也驱散了些许。
远处似乎传来几声模糊的狗叫,还有哪家厨房飘来的炒菜香气。
她回过头,看着这个小小的、亟待打扫的房间,又看向门外缝隙里透进来的、书店温暖的灯光。
这里的一切都旧旧的,慢慢的,和外面那个高速运转、光鲜亮丽又残忍的世界格格不入。
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而她现在,躲进了这个角落里。
她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一下一下,认真地打扫。
灰尘在灯光下飞舞,像一场微型的雪。
她的人生好像也从那一地狼藉的碎片里,勉强捡起了其中最大的一块,虽然边缘锋利割手,但至少,暂时有了一个可以握在手里的东西。
未来会怎样?
不知道。
背叛的痛楚还在心脏深处隐隐作祟,像一根拔不掉的刺。
但此刻,在这个弥漫着旧书香气、安静得只有她打扫声的小小空间里,她第一次,喘上了一口气。
日子像旧年书店里被轻轻翻动的书页,一页一页,平静而缓慢地掀过。
苏晚在书店后的小仓库安顿了下来。
地方不大,仅容一床一桌一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