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写得很清楚。
按照我们结婚时的财产公正,婚前财产属于各自所有。
这两年,沈氏集团交由我代管期间产生的所有收益增值,包括我个人名下由沈家启动资金参与的所有投资获利,属于婚后共同财产的部分,全部折算清楚,列在附表里。”
我的指尖划过厚厚的一叠附录的轮廓。
“我名下的那点东西,你看不上,我会带走。
其余的一切——这套你名下的房子、车库里所有的车、你现在拥有的所有股权、流动资产……全部归你。
你的东西,”我的声音在这三个字上微微顿了一下,“我一件都不会碰。”
“包括——”我抬起头,目光精准地落在她纤细手腕上那块崭新得几乎炫目的铂金镶钻腕表。
表盘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没有温度的虹彩。
我扯了一下嘴角,那不算笑容,更像是一个确认动作引发的肌肉牵拉。
“你那些真正值钱的首饰收藏、王老师精心挑选提醒过你要保管好的‘贵重物品’……都留在属于你的地方。
清点吧,找公证吧,报警也可以。
随你。”
我慢慢站起身。
坐着时被压制着的疲惫和无力,在站直身体的瞬间如同汹涌的海啸,几乎要将人卷倒在地。
但我撑住了。
膝盖没有发出任何示弱的声响。
脊背挺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硬直,如同插进岩石的一杆沉默的长矛。
“律师的电话和联系方式在最后一页。
确认无误,签字。
签完字,拍照发给他,后面的事情他会处理。
他不会打扰你,我也不会。”
我的外套就搭在玄关的衣架上。
深灰色的羊绒,此刻摸上去有些潮,带着外面未干的夜露气息。
我伸手取过,没有看沈听蓝的方向,只是动作略有些滞涩地穿上。
布料摩挲过皮肤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沙沙作响。
转动门把手。
“陆野!”
她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一次,里面所有的尖锐和嚣张似乎都被什么吸走了,只剩下一种被强行压抑的微颤和……空洞的嘶哑?
她甚至没能连贯地说完一句话。
我没有回头。
3 寒夜决裂沉重的实木门缓缓在我身后合拢。
门轴发出一声绵长、沉重,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的喟叹,最终严丝合缝地闭合,将客厅里那片狼藉的灯光、餐桌上冷掉的晚餐、凝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