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信上找到我——或者说,是找到那份被我推给她的离婚协议。
“看到了吗?
亦深买表时的原始票据都还在!
清清楚楚!
没有你的任何指纹。
这你怎么说?”
冰冷的文字后面,附着一张那张发票的照片扫描件。
日期、金额、货号,刺眼的清晰。
我没回复。
手指划过屏幕,关掉了对话框,没有拉黑,只是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任何解释在她看来都是狡辩的延续。
那块表的去向,在我离开那间公寓的第二天早上就有了着落。
我用备用门卡悄悄回了那里一趟,趁着天色将明未明,保姆大概还在休息室。
我需要拿走几份存在书房保险柜里的私人文件,包括律师那边备份的协议正本和房产相关过户委托书。
推开门,巨大的落地窗将黎明前那种冰冷的灰蓝色光投射进来,勾勒出客厅里昂贵的家具沉默的轮廓。
目光习惯性地扫过沙发边的角落,那里原本放着她常用的一款羊皮手袋。
它不见了。
视线继续移动,落在进门玄关处的置物柜。
那里似乎也被整理过。
一个突兀的点闯入眼帘——柜子顶层那扇平时很少打开的玻璃门敞着一条小缝。
那是沈听蓝放置一些杂乱纪念品、票据和旅行纪念册的地方,连平日负责打扫的阿姨都说那里是最难整理的区域。
电光火石间,一个模糊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下意识走近,伸手拉开了那扇玻璃门。
里面的东西不算太多,但摆放颇为凌乱,几个装购物小票的硬纸盒就堆在顶层。
其中一个盒子歪着,盖子没有完全盖紧。
我盯着那盒子看了一会儿,一种近乎荒诞的想法攫住了我。
我伸出手,轻轻抽出那个歪斜的盒子。
没什么特别重的期待,更像是对某种猜测的确认。
打开盒盖。
里面是各色票据,有机打的、有手写的,杂七杂八地压在一起。
我拿起上面几层翻阅。
然后,它就出现了。
压在几张旧电影票下面。
同样硬质的纸质发票,但并非王亦深那种烫金Logo的,只是一张普通的白色印刷品。
右下角的“寄件方留存凭证”字样很小,日期栏清晰地打印着:两周前。
寄件人信息那里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公司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具体的地址门牌号。
那不是任何大型快递公司的站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