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厌恶取代。
“暖暖最喜欢的玩具,留着吧,也算是个念想。”
他淡淡地说。
我不知道他这句“念想”是真是假,或许只是为了维持他那“深情亡夫”的人设。
但至少,我暂时安全了。
我还能留在这里,继续看着他们,等待机会。
他们开始清理我和暖暖的痕迹。
暖暖的童话书,被一捆捆地扔进了垃圾袋。
她画的画,那些歪歪扭扭却充满爱意的“全家福”,被林薇嫌弃地撕碎。
她的衣柜被清空,换上了林薇那些昂贵又艳俗的裙子。
每当一件属于我们的东西被丢弃,我的“心”就像被剜掉一块。
这个家,正在被他们一点点地侵占、吞噬,直到最后,再也找不到一丝我们母女存在过的证据。
我只能看着,无能为力地看着。
我的灵魂在陶瓷躯壳里咆哮、哭泣,可传递出去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这种无力感,比死亡本身更令人痛苦。
一天晚上,我听到了他们的争吵。
“保险金怎么还没下来?
不是说最多半个月吗?”
林薇的语气有些焦躁。
“苏铭一直在盯着,保险公司那边说要重新审核。
这个疯子,咬着我不放,非说是我害了苏晴。”
顾言的声音里满是烦躁。
“那怎么办?
我们手里的钱快不够了,你新买的那辆车,还有我的包……你能不能安静点!”
顾言不耐烦地打断她,“整天就知道钱钱钱!
当初要不是你怂恿,我根本不会走这一步!”
“你现在怪我了?”
林薇的声音尖锐起来,“顾言,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是你自己受不了苏晴的强势,是你自己贪图那笔钱!
现在出了问题,想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他们在狗咬狗。
我静静地“听”着,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原来,他们并非铁板一块。
利益、猜忌、恐惧……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武器。
争吵过后,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顾言疲惫地说:“算了,不说这个了。
等拿到钱,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国外,谁也找不到我们。”
离开?
不,你们哪里也去不了。
我暗暗发誓。
我要你们,就在这个你们亲手筑造的地狱里,偿还血债。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股奇异的能量在我体内流动。
似乎是他们争吵时散发出的强烈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