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以为计划顺利进行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开始在我身体里蔓延。
起初是微弱的刺痛,从我的指尖开始,像有无数根细小的针在扎。
渐渐地,这种刺痛感越来越强,蔓延到我的四肢百骸。
尤其是在深夜,万籁俱寂之时,这种痛感会汇聚在我的脊椎,像有一条冰冷的蛇,沿着骨节一寸寸向上攀爬。
我开始失眠、盗汗。
顾言只当我是车祸后遗症,请了最好的医生,开了最贵的安神药。
但没用。
我知道,这不是病。
这是一种感应。
是我林晚的骨头,在通过沈月的身体,向我发出呼唤。
它们在告诉我,它们很痛。
它们在告诉我,它们埋藏着冤屈。
一天夜里,我从剧痛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
我蜷缩在床上,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一片黑暗潮湿的土地。
泥土之下,一具残破的骸骨静静地躺着。
那是我的骸骨。
我能清晰地“看”到,我的左侧第七根肋骨上,有一道极其细微的、非坠落伤造成的锐器划痕。
那不是车祸能造成的伤口!
那是……手术刀。
顾言书房里,就挂着一套他大学时代用过的德国进口的精密手术刀具。
他说那是他建筑模型生涯的起点。
我猛地睁开眼,冷汗涔涔。
我明白了。
在将车子推下悬崖之前,他对我动了手。
或许是为了确保我死亡,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
而这个痕迹,就留在了我的骨头上!
这,就是他谋杀我的铁证!
我的骸骨没有被火化!
他撒了谎!
他把我的尸骨藏了起来,藏在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而我现在,能“感觉”到它。
那股来自骨骸的呼唤,像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我。
它在城西的方向。
我必须去那里。
我必须找到我的身体。
我看着身边熟睡的顾言,他英俊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如此无辜。
可就是这个男人,用最残忍的方式结束了我的生命。
我悄悄下床,走进他的书房。
那套挂在墙上的手术刀具,果然少了一把最细长的。
原来如此。
我压下心头的滔天恨意,开始策划如何摆脱他的监视,前往城西。
我的复仇,需要一个关键性的物证。
而那个物证,就刻在我的骨头上。
3要想摆脱顾言的监视,比我想象中要困难得多。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