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的十年心血。
他毁掉它的时候,可曾有过半点不忍心?
“让他自己给我打电话。”
我挂了电话,继续削我的苹果。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湛封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没有咆哮,也没有质问,声音疲惫得像一头濒死的困兽。
“黎黎,”他叫着我以前的小名,“回来吧,算我求你。”
求我?
早干什么去了?
“董事长,”我的声音客气又疏离,“我现在只是西北矿产部的总经理,集团核心业务,我无权过问。”
“别这样,黎黎……”他几乎是在哀求,“是我混蛋,是我猪油蒙了心!
你回来,我马上让舒晚音滚,我把她送到警察局!
只要你回来,把数据恢复了,我……我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你!”
这条件,可真是诱人啊。
可惜,我已经不稀罕了。
我把最后一瓣苹果吃完,擦了擦手,对着电话,说出了那句我早就准备好的话。
“湛封,数据,我随时可以恢复。
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别说一个,一百个我都答应!”
他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淬了冰的重量。
“你,和你的白月光,舒晚音,一起。”
“从湛卢集团大楼楼下开始,三步一叩首,跪到顶楼我的办公室门口。”
“然后,求我。”
电话那头,死一样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湛封脸上那精彩的表情。
我笑了,补充了最后一句:“对了,忘了告诉你。
昨天,天启集团的新任CEO给我打过电话。
他出的价码,比你的董事长位置,可高多了。”
7电话那头的死寂,比任何声嘶力竭的咆哮都更震耳欲聋。
我甚至能透过电波,想象出湛封那张因为极致的愤怒、屈辱和不敢置信而扭曲的脸。
他曾经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
一个宁愿在项目失败后睡三个月地下室,也不肯向他那个富有的继父低一次头的人。
跪下?
三步一叩首?
这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我没给他思考和挣扎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秦放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痛快:“戎姐,这招太狠了。”
我把手机扔在一旁,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淡淡地说:“对他这种人,不狠,他永远记不住疼。”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是湛封和我隔空博弈的垃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