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她低头,近乎贪婪地嗅了嗅那本书——似乎残留着一点很淡的、像是雪松混合着旧纸张的清冷味道。
这是……他给她的。
哪怕只是他不需要的垃圾。
心脏在酸涩的褶皱里,又可悲地挤出一丝甜。
她打听到他偶尔会去一家巷子深处的书店,于是也常去“偶遇”。
有一次雨很大,她没带伞,淋得湿透,却看见他和几个明显是校外朋友从对面咖啡馆出来,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
他侧头和旁边很有气质的女生说话时,嘴角似乎有一丝极淡的弧度。
林悦看呆了内心也同时感到无比的酸涩,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了她的心脏,她就这样傻傻地站在雨里。
他的目光掠过她,像是看到一块路边的广告牌,没有任何停留,径直走了。
时间就在她一次次的冲锋和一次次的挫败中溜走,黑板旁边的倒计时数字飞快减小。
深秋某次月考后,林悦捏着那份用红笔醒目地写着“98”的数学卷子——天知道她熬了多少夜才从六七十分爬上来——鼓起勇气在放学后拦住了刚出教室门的江惟澈。
“江……江同学!”
她声音发颤,双手递上卷子,眼睛亮得惊人,“这次月考,我数学……进步了二十分!
我记得你上次说过成绩差的人只会拖累平均分,我也没有那么蠢……”她越说声音越小,但还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像一只等待抚摸的小狗。
江惟澈的目光从卷子上那个鲜红的数字掠过,然后看向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
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
不是开心的笑,也不是嘲讽的笑,而是一种更复杂的、带着点难以理解的意味的短暂气流。
林悦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然后,她听见他用那把清冷的嗓子说:“所以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绕过她僵直的身体,走下楼梯。
旁边传来毫不掩饰的嗤笑声,是江惟澈的同班同学。
那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把她刚刚鼓起的、所有的勇气和欣喜,戳得千疮百孔,嗖嗖地漏着风。
所以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喜悦,她的进步,她的煎熬,她视若珍宝的、一点点可怜的靠近,在他眼里,大概什么都不是,甚至……是困扰。
那一刻,深秋的寒意仿佛顺着脚底爬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