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一秒钟的时间里,她已经想好了,如果对方要把方才看到的,嚷嚷出来,诬告她与那个男人有关系,她就倒打一耙,把事情推到对方身上!
好在,对方只是冲她和煦地颔了颔首,就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如同瞬间睡着了一般。
维桢紧绷着的神经,松了一半。
她坐回位置上,用余光打量着身旁位置的男人。
这个男人,五十多岁的年纪,长着一张国字脸,也戴着一个眼镜,脑门上的头发很稀少。
白天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他写语录的笔记本的空隙里,还写着不少字母公式。
维桢看不懂那些字母公式,只猜测到,那是与物理相关的知识。
——在沈玉章那儿见过类似的。
知道了这个男人,也是跟沈玉章一样,做物理研究工作的,维桢心里,还冒出了一个,有点不太道德的疑惑:
沈玉章以后,脑袋上的头发,会不会也会变得这么稀少?
“……”
维桢又悄悄打量了旁边位置的男人一眼,见他面容看着挺和善的,方才颔首时的和煦神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心底担心他会诬告的警惕,渐渐放了下去。
她闭眼休息。
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惊呼了一声,“有小偷!”
并没有睡沉的维桢,倏地睁开眼,看到小偷正站在过道上,他正伸手,企图去拿旁边位置男人抱在怀里的包。
维桢正想要动,就看到小偷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刀。
正当她头皮发麻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扑过来,整个人用力地抱紧小偷,锢紧着小偷的手,不让他有动刀子的机会。
维桢来不及去看扑过来的人是谁,确认了小偷的刀,暂时无法伤到她,就抬脚对着小偷的裆部踹去。
小偷痛得面容扭曲,手上脱力,刀掉到了地上。
维桢又快速把刀踢远。
其他醒过来的人见状,纷纷上前帮忙制服小偷。
直到小偷被赶过来的乘警带走后,维桢才知道,方才最先扑上来锢住小偷的,是那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坏分子”。
此刻,他又蜷缩了回去,低垂着头,安安静静的,就好像他刚才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动作,并没有动过一样。
维桢很想要去问一下他,有没有受伤。
但看他低垂着头,不想任何人靠近的模样,忍住了。
“同志,多谢了。”旁边座位的男人出声道谢,他把包,更紧紧地抱在怀里。
维桢道:“不客气,是其他的同志先发现的。”
旁边座位的男人,名叫章圣学,他听到维桢的话,往角落里的男人看了眼。
其实,上火车的第一天,章圣学也注意到这个男人了。
虽然不认识,但能看出,这个男人,之前大概也是从事知识研究一类的工作的。
看到对方的处境,章圣学心中难免有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无力感。
他本想帮一帮对方,悄悄给对方塞一点吃食。
不过维桢抢先做了这事。
章圣学当下没有说什么。
在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悄悄告诉维桢:“那位同志,没有受伤。”
还说:“我悄悄给了他一些钱和票。”
说完,他就对维桢笑了笑。
昨晚意外对视,章圣学看懂了维桢眼神里的警惕和防备,是担心他会举报。
因为知道言语的解释说服力不大,所以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颔了颔首,就闭了眼,当做无事发生。
现在他把自己也给男人塞了东西的事,告诉维桢,就相当于是一种“投诚”和承诺——我不会去举报的,如果我去举报了,你也可以拿这事举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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