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疼。
她越讲越顺溜,最初的紧张褪去,眼神里那点光亮,慢慢烧成了小火苗。
她开始分享一些自己琢磨出来的单手小技巧:怎么用下巴和膝盖配合着拧干毛巾,怎么用一只手和面不沾盆,怎么用脚帮忙固定住东西……粉丝一天天多起来,从几十到几百,再到上千。
打赏也零零碎碎积攒了些,虽然不多,但聚沙成塔。
玉芬用这些钱,偷偷割了半斤五花肉,给咳嗽了半年的婆婆炖了碗香喷喷的红烧肉。
婆婆吃得满嘴油,难得地露出了笑容:“芬儿,这肉……真香。”
她又去村头小卖部,给小丫买了盒带香味的橡皮,还有两个新作业本。
小丫高兴得蹦起来:“妈!
这橡皮是草莓味的!”
玉芬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废了”的手腕子,还能有点热乎气儿,还能给这个灰扑扑的家带来一点甜。
她走路都轻快了些,对着镜子练习直播时,嘴角也会不自觉地弯起来。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
那天,陈强在村东头帮二狗子家垒猪圈。
歇晌时,二狗子蹲在墙根刷手机,嘿嘿直乐。
陈强凑过去想看看热闹,一眼就瞥见了屏幕上那个熟悉的女人——穿着他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汗衫,坐在自家灶屋的小马扎上,手腕上那道疤在镜头里清晰得刺眼!
不是玉芬是谁?!
“刀口余生玉芬姐?
老铁们,今天教大家怎么用一只手穿针引线……”玉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点他从未听过的、陌生的韧劲儿。
陈强只觉得一股邪火“轰”地一声冲上了天灵盖,烧得他眼前发黑。
他撂下瓦刀,连招呼都没打,像头发怒的公牛一样就往家冲。
院门被他踹得“哐当”一声撞在墙上。
他几步冲到灶屋门口,一脚踹开门!
灶屋里,玉芬正对着小娟举着的手机,努力用那只伤手,笨拙地捏着一根针,试图把线穿过去。
阳光从破窗棂照进来,落在她专注的侧脸上,竟然带着一种久违的、生动的光彩。
她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玉芬!”
陈强一声炸雷似的怒吼,震得屋顶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玉芬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地上。
小娟也吓得手一抖,手机差点脱手摔了。
“你……你还在搞这个!”
陈强眼睛瞪得像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