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粘稠的液体——那不是单纯的血,更像混着血的脓油,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腥臭。
七窍流油流血!
他一边磕头,一边痛苦地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胸口和脖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像是破风箱一样的声音。
另外两个室友也被惊醒了,打开手机灯一看,全都吓得尖叫一声,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救……浩子……陈浩……救……”张涛似乎恢复了一瞬间的神智,血红的眼睛猛地对上了我的视线,里面全是绝望的哀求。
他挣扎着想向我这边爬,但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摁在原地,只能更加用力地磕头。
整个宿舍弥漫着那股熟悉的、却变得更加甜腻腥臊的香火味,混合着脓血的臭气,令人作呕。
他供奉的那尊胡仙牌位,在闪烁的灯光下,那模糊的刻痕竟像是一张咧开嘲讽微笑的狐脸,透着一股贪婪和邪气。
我心底一沉。
就知道要出事,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么凶。
这根本不是寻常的冲撞,这是被邪东西彻底缠上了,要吸干他的精气神,甚至可能要他的命!
“操!”
我低骂一声,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几步冲到张涛那一片狼藉的桌前,想先把那该死的香炉掀了。
可手刚一靠近,就感到一股刺骨的阴寒顺着指尖往胳膊里钻,带着浓浓的恶意和排斥力,竟然把我生生推开了半步。
那邪祟道行不浅!
张涛的呻吟声越来越微弱,磕头的动作也变得机械无力,眼里的光正在快速消散。
他脸上那些暗红色的纹路却越发明亮蠕动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破体而出!
不行!
来不及想别的办法了!
我猛地转身,冲回自己桌前,也顾上什么敬畏规矩了,右手握成拳,用指节对着摆放木龛的那块地板,急促而沉重地叩击了三下。
“灰七爷!
灰七爷!
晚辈陈浩,知您清修,不该打扰!
但眼下实在没法子了!
您再不出面,这不知死活的小子今晚真就得折在这儿了!
求您老人家看在祖上那点情分上,伸伸手,救他一条小命!”
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还带着点回音。
旁边被窝里抖成筛糠的两个室友估计以为我也疯了。
地板上,我那简陋的木龛毫无动静。
张涛喉咙里的“嗬嗬”声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