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飞往我南方家乡的机票。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的航班信息,包括我的父母。
我想给自己一段绝对安静的、与过去隔绝的旅程。
第二天清晨,天光未亮,城市还在沉睡。
我拖着行李箱,最后一次站在玄关。
回头望去,这个我曾耗费无数心血营造的“家”,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如此陌生和冰冷。
我没有丝毫留恋,拧开门把,走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咔哒”一声轻响。
锁上的,是一段卑微的过去,和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的我。
几天后,陈丞或许终于安抚好了他的白月光,或许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施舍般的愧疚,回到了这个他许久未归的“家”。
钥匙转动,门开了。
迎接他的,不是预想中温暖的灯光、热腾腾的饭菜,或是那个女人哭肿的双眼和委屈的质问。
而是一片过分的、令人心慌的空旷和寂静。
空气冰冷,带着久未住人的沉闷味道。
他愣了一下,有些不适地蹙眉,下意识地喊了一声:“范雨萱?”
回应他的,只有空洞的回音。
他换了鞋走进去,目光扫过客厅,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茶几上那份无比显眼的、标题加粗的《离婚协议书》。
他几乎是冲过去的,一把抓起来,快速扫过内容。
当看到末尾那个熟悉又决绝的签名时,他脸上先是闪过错愕,随即是一种被冒犯的恼怒。
“她闹什么?”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下意识掏出手机拨打我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连续几次之后,他终于意识到,不是正在通话中,而是被拉黑了。
一种不对劲的感觉终于缓慢地攀上他的心头。
他开始真正地打量这个家。
冰箱打开,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几瓶孤零零的矿泉水。
以前,这里总是被各种新鲜食材、他喜欢的饮料、我熬好的汤羹塞得满满当当。
他冲进卧室,打开衣柜。
我常穿的那边,空了一大半,只剩下他那些熨烫整齐、分类挂好的衬衫和西装,突兀地占据着空间。
浴室里,我的牙刷、毛巾、护肤品全部消失了,台面上空荡得能反光。
药箱里,那些我分门别类贴好标签、常备的药品和我孕期需要的营养补充剂,也不见了踪影。
还有那个他总是略带嫌弃说“占地方”的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