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斜上方——一个老旧到几乎被遗忘的、对着后巷的监控探头。
它的指示灯,微弱地亮着一点红光。
它……也许看到了什么?
贿赂?
盗窃?
不,时间不够,也太冒险。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某种强大的本能驱动着我,我冲回附近的公寓,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
平时用来写代码的技能此刻燃烧到极致,化作一道道指令,突破一层层脆弱的防火墙。
我的大脑前所未有地清醒和冰冷,仿佛另一个灵魂暂时接管了这具身体。
找到了。
那个探头的存储服务器。
调取案发当晚之后的时间段。
快进。
模糊的黑白画面。
寂静的后巷。
偶尔有野猫溜过。
时间戳跳动。
凌晨三点十七分。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镜头边缘。
我的心跳停了。
那个人穿着我最常穿的那件深灰色连帽衫,帽子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身形与我别无二致。
他走得很稳,甚至有点悠闲,不像逃跑,更像散步。
他走到垃圾箱附近的墙角,停下,蹲下身——正是我刚才蹲下的位置——似乎放下了什么东西。
然后,他站起身。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那一刻,他像是忽然感知到了什么,毫无预兆地,抬起头,正面看向这个隐藏得很好的摄像头。
帽檐的阴影下,那张脸……是我的脸。
苍白,麻木,没有任何表情。
但嘴角,却一点一点地,缓缓向上勾起。
形成一个绝对不属于“林渐”的、极端违和的、冰冷而愉悦的——微笑。
他在对着镜头笑。
他知道我在看。
时间戳在屏幕角落无声地跳动。
世界失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彻底沦为一片混沌的灰白。
我坐在电脑前,身体僵硬得像一块被瞬间冻结的石头,只有眼球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脸——我的脸。
那不是一个匆忙逃离现场的凶手该有的表情。
没有惊慌,没有狠厉,没有麻木。
那是一种……从容的,甚至带着点玩味的展示。
一种确认。
一种无声的宣告:“看,是我。”
帽檐下的阴影浓重,却丝毫无法减弱那个笑容的穿透力。
它像一把冰锥,直直凿进我的视神经,捅进大脑深处,将里面搅得天翻地覆,所有既成的认知、逻辑、对“我”的定义,瞬间碎成齑粉。
喉咙里泛起强烈的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