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他的眼神,比这秋天的雨还要冷。
巴掌没有落下来。
一只骨节分明、布满薄茧的大手,在半空中截住了刘佩兰的手腕。
“够了。”
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我猛地抬头,撞进一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里。
是他。
周卫国。
军区最年轻的团长,也是沈开疆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死对头。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身形挺拔如松,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大院里的人都说,他常年有伤,是个活不长的病秧子。
可就是这个“病秧子”,此刻却像一座山,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左边太阳穴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据说是某次执行任务时留下的,像一枚沉默的勋章。
“周卫国?
这里没你的事,滚开!”
沈开疆看到他,立刻炸了毛,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
周卫国没有理他,甚至没有松开刘佩兰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我高高隆起的小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谁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
他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他弯下腰,无视周围所有的目光,将瑟瑟发抖的我从冰冷的地面上扶了起来。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透过湿透的衣衫,源源不断地传来一股安定的力量。
然后,他看着满脸错愕的沈开疆和刘佩兰,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她怀的,是我的孩子。”
“我们,已经结婚了。”
02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雨声,风声,还有那些隐藏在门后窗帘后的窃窃私语,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刘佩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她看看我,又看看周卫国,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
“你……你说什么?
结婚了?”
沈开疆更是气得脸色铁青,他几步冲上前,一把揪住周卫国的衣领,“周卫国!
你他妈疯了!
你敢捡老子不要的破鞋!”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不是周卫国打的,是我。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扇在了沈开疆的脸上。
“管好你的嘴,沈开疆。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丈夫。”
我站在周卫国身边,抬头挺胸,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