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的。
那个本该缩在床边瑟瑟发抖的新婚丈夫,不见了。
窗外月光惨白,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深更半夜,他人呢?
我心头疑窦顿生,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洞房外连着小院,此时万籁俱寂。
我轻轻推开房门,走到廊下。
夜风清凉,吹散了我最后一点睡意。
然后,我听到了。
极轻微,极有规律的破风声。
以及…某种重物被反复提起、放下的沉闷声响。
是从院子角落的练武场传来的。
我家为了我嫁过来不至于太无聊,陪嫁了不少练武的家伙式,就堆在那院里。
其中,包括一对三百斤的石锁。
我爹原话是:“闺女,烦了就举举,别举世子就行。”
谁会在那?
我眯起眼,屏住呼吸,借着月光和廊下灯笼的昏暗光线,悄步靠近。
练武场中央,一个身影背对着我。
那人穿着一身便利的黑色夜行衣,勾勒出宽肩窄腰、挺拔矫健的身形,绝非白日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他脚下放着那对三百斤的石锁。
然后,在我几乎凝固的目光注视下,他随意地弯腰,单手抓住了其中一只石锁的握柄。
手臂肌肉瞬间绷紧,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
他甚至没有用全力,只是手腕轻轻一抖,那三百斤的死物,就像个轻巧的玩具般,被他稳稳地举过了头顶!
举重若轻。
动作标准,稳如磐石。
他举着石锁,甚至还轻松地挽了个花样,然后随意地抛起,接住,再放下。
地面发出轻微的震动。
我站在阴影里,感觉自己可能是没睡醒,或者是在做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
那个人…那个侧脸…是谢允。
绝对是他。
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和高挺的鼻梁。
没有了白日的苍白怯懦,那张脸上带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采——漫不经心,甚至有点…玩世不恭的慵懒笑意。
他放下石锁,似乎觉得不过瘾,又拿起旁边我常用的那根精铁长枪。
枪尖寒光一闪。
下一瞬,长枪在他手中活了过来!
点点寒芒如梨花绽放,破空声凌厉惊人,招式刁钻狠辣,力道刚猛无俦,每一式都蕴含着能轻易取人性命的杀伤力!
这绝不是花架子,这是真正经历过战场搏杀才能练就的枪法!
我看得浑身血液都凉了半截,又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