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教授,”我说,“我是陈水生的儿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甚至能听到他瞬间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我想,我们该见一面了。”
我平静地说,“我找到了我父亲留下的,那份完整的‘秘方’,我知道你快没时间了,今晚午夜十二点,来我的面馆。
你一个人来,我们吃一碗面,做个了断。”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去?”
“就凭,”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想让你的‘黄雀’,比你先到。”
(2) 不加料的“面”我回到了我的面馆。
我把所有的发现,都告诉了小雅。
这个平日里胆大包天的姑娘,听完后也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板……你……你这是在玩命!”
“我知道。”
我说,“但这是唯一的活路,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小雅看着我,咬了咬嘴唇,然后,重重地摇了摇头:“我跟你一起。”
那个晚上,我的面馆,第一次,没有对外营业。
我和小雅,把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我亲自下厨,和了一大块面,那块面我揉了很久,久到,我感觉自己,仿佛触摸到了我父亲,和我爷爷,当年揉面时的心境。
这块面里,没有加任何一点,那来自昆仑山的、神秘的“还魂草”。
它就是一块,由最干净的面粉,和最清澈的水,揉合而成的、最普通的面团。
晚上十一点半,我让小雅,带着她早已准备好的、能将整个面馆变成一个大型“直播间”的设备,藏进了后厨最里面的那个储藏室。
“记住,”我对她说,“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午夜十二点整,店门口的风铃准时响了。
高志远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比我上次在资料里看到的,要憔悴得多。
脸色苍白,眼窝深陷,但那双金丝眼镜后面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那是一种,在沙漠里跋涉了太久,终于看到绿洲的、充满了贪婪和疯狂的光。
“东西呢?”
他开门见山,声音沙哑。
“急什么?”
我笑了笑,指了指我对面的座位,“高教授坐,吃完面,我们再谈‘生意’。”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我走进后厨,扯了两根最宽的面,下进滚烫的开水里,捞起,沥干,放在一个最朴素的粗瓷大碗里。
我没有放任何调料,没有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