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工钱照算。”
匠人们面面相觑,最终勉强应下,散去做些零碎活计。
待众人离去,阿福叹气道:“大小姐,您这是何苦?
库房那些料,根本不够...够试一次。”
苏瓷目光坚定,“父亲的笔记里有个新配方,若成功,或许能解燃眉之急。”
阿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摇头:“老朽去生火。”
整整一日,苏瓷按照笔记上的比例调配原料,守在窑前寸步不离。
阿福偶尔过来看一眼,眉头越皱越紧。
“大小姐,这温度太高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寻常琉璃用不着这么烈的火。”
“笔记上是这么写的。”
苏瓷盯着窑口跃动的火焰,脸上映着橙红的光。
黄昏时分,开窑的时刻到了。
窑门开启的瞬间,热浪扑面。
苏瓷迫不及待地用长钳取出作品——一只试图复刻“流霞彩”的琉璃碗。
碗身呈现出一种浑浊的暗红色,毫无“流霞彩”应有的流光溢彩,表面还有几处明显的气泡和裂纹。
失败了。
苏瓷愣愣地看着那丑陋的碗,一股无力感席卷而来。
阿福默默接过碗,仔细端详后叹气:“火候过了,料也配急了。
大小姐,有些事强求不得...”话音未落,前院突然传来喧哗声。
两人赶到前厅,只见几个伙计模样的人正在搬走柜台上的成品琉璃。
周世昌站在中央,悠闲地把玩着一件琉璃镇纸。
“周世叔,这是何意?”
苏瓷上前质问。
周世昌不慌不忙地掏出一纸文书:“瓷侄女,按契约,今日交不出货,这些就当抵部分债了。
剩下的...”他环视作坊,“就用这宅子和地契抵吧。”
“期限是明日午时!”
苏瓷争辩。
“差几个时辰无妨。”
周世昌微笑,“我是看你一个姑娘家不容易,特地提前来帮忙。
否则等官差上门,场面就难看了。”
他示意手下继续搬,目光突然落在苏瓷沾满灰烬的袖口上:“听说侄女在试新配方?
何必白费力气。
苏家的‘流霞彩’早已是过去时了。”
直到周世昌带人扬长而去,苏瓷仍僵立在原地。
作坊像被洗劫过一般空荡,只剩下些不值钱的次品和半成品。
夜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敲打着屋檐,淅淅沥沥,寒意渗入骨髓。
阿福点起油灯,昏黄的光照亮一地狼藉。
他默默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