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小汗换来的,刀刃比萧凛的“碎雪”更冷。
“都护,”副将进来,“真要去?
那可是萧将军的地盘。”
沈砚抬头,疤下的眼睛黑沉沉的:“去。
为什么不去?”
他等这一天,等了三年。
入北境时,秋意正浓。
沈砚的部队军纪严明,一路秋毫无犯,却在快到雁门关时,故意“误”烧了萧凛设在山口的粮草营。
“都护,这……”副将慌了,“烧了萧将军的粮草,她肯定会参我们!”
沈砚靠在马上,看着远处火光冲天,笑了。
那笑带着疤,显得格外狰狞:“参就参。
我倒要看看,这位镇国将军,怎么处置我这个‘不懂规矩’的西境都护。”
果然,没过两天,萧凛的传令兵就来了,要他去主帐议事。
沈砚换了身铠甲,没带随从,单骑去了。
主帐还是三年前的样子,只是更大了,更华丽了。
萧凛坐在主位上,比三年前更添了几分威严,银甲换成了鎏金的,肩上绣着展翅的雄鹰。
她抬眼看见他,愣了愣。
“西境都护沈惊寒,参见萧将军。”
沈砚拱手,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萧凛的目光落在他脸上的疤上,指尖在案上顿了顿:“沈都护?”
“是。”
“山口的粮草营,是你烧的?”
她问。
“是。”
沈砚坦然承认,“末将部队迷路,不慎引燃,还请将军恕罪。”
帐里的副将都炸了——这哪是请罪,分明是挑衅!
萧凛却没怒,只看着他:“沈都护从西境来,一路辛苦。
既然迷路,就先在雁门关外扎营吧,粮草我让人补上。”
沈砚挑眉——她竟没罚他?
是忘了他,还是根本没把他放眼里?
“多谢将军。”
他转身要走。
“沈都护。”
萧凛突然叫住他。
沈砚回头。
她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你的刀……不错。”
沈砚摸了摸腰间的“饮血”,笑了:“比不上将军的‘碎雪’。
毕竟,将军的刀,沾的是自己人的血,锋利得很。”
帐里瞬间安静了。
副将们都瞪着他,生怕萧凛一刀劈了他。
萧凛的脸色白了白,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
但她最终只是说:“退下吧。”
沈砚走出帐,秋风吹在脸上,疤有点疼。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萧凛,你欠我的,欠那些兄弟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