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有些闪烁:“周总还说……让你好自为之。”
我几乎要笑出声。
好自为之?
多么高高在上又轻描淡写的四个字。
“麻烦你转告周总,”我看着陈铭,“蛋糕的钱,记得打我卡上。”
陈铭彻底愣住了,脸上满是错愕:“什么蛋糕钱?”
“他婚礼上那个九层蛋糕啊,”我慢条斯理地说,“百万造价,不是他亲自订的吗?
用料清单和报价单,我之前都发给他过目了。”
陈铭的表情瞬间变得无比尴尬,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温小姐……周总说,那是您……您自愿送的贺礼。”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看,这就是周砚庭,绝情到底,连一点体面的补偿都吝于给予,或者说,他认为让我这个替身给他的婚礼做蛋糕,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我知道了。”
我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陈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地离开了。
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明亮得有些刺眼的阳光。
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机票,看了很久。
下午三点,飞往巴黎戴高乐机场。
时间还早。
我慢条斯理地走进卧室,化妆,挑选衣服。
我没有像怨妇一样选择灰暗的颜色,而是挑了一条正红色的连衣裙,衬得肤色雪白,明艳照人。
最后看了一眼这栋生活了五年的房子,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留下我和周砚庭的痕迹,甜蜜的、争吵的、缠绵的、冰冷的……如今看来,都像是一场拙劣的模仿秀。
而我,一直是那个看不清剧本的小丑。
我开车驶向机场,车载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行至中途,车辆渐少,我缓缓降下车窗,温热的风立刻灌了进来。
我拿起副驾上的机票,一下,一下,将它撕得粉碎。
然后伸出手,扬向窗外。
白色的纸屑如同破碎的蝶,在风中急速飞舞、盘旋,然后纷纷扬扬地散落,很快被疾驰而过的车辆卷得无影无踪。
就在这一刻!
对面车道,一辆满载货物的大货车毫无预兆地突然失控,冲破中间隔离带,带着恐怖的轰鸣声,朝着我的车直直地撞了过来!
世界在瞬间天旋地转!
巨大的撞击力让我整个人被抛起又被安全带狠狠拉回,玻璃碎裂的声音震耳欲聋,安全气囊砰地弹出,重重砸在我的脸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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