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裤脚还沾着从丞相府后门带出来的雪。
“萧…萧大人…”老东西抖得像筛糠,“小的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我没说话,只是从袖中摸出个沉甸甸的布包,扔在他面前。
五十两银子滚出来,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冷光。
老账房的眼睛瞬间直了,喉结狠狠滚了一下。
“三年前,江南水灾。”
我慢悠悠地开口,每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丞相府的赈灾账,记得清楚吗?”
老账房的脸“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大人…那是朝廷机密…机密?”
我笑了,俯身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我,“我记得当年给丞相府送礼时,你总念叨着‘小姐新做的金钗真好看’。
那金钗,是用灾民的救命钱打的吧?”
老账房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踩住尾巴的耗子。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我腰间佩刀时把话咽了回去。
那把“镇武”佩刀,斩过的贪官污吏,比他见过的账本还多。
“书架后的暗格。”
他突然瘫软在地,声音带着哭腔,“账本藏在书房书架后的暗格里…小的什么都没说,求大人饶命…”我松开手,他像堆烂泥似的瘫在地上,抱着那包银子直磕头。
我没再看他,转身走出破庙。
雪又下大了,落在肩头瞬间化掉,像极了柳云溪当年扔给我窝头时,落在我手背上的雪花。
原来那点“好”,是用灾民的命换来的。
我站在雪地里,呵出一口白气。
气里似乎还带着当年啃过的泥巴味。
去他妈的情感锚点。
去他妈的女主。
今夜,就动手。
3 修灯匠影回到指挥使府时,心腹林七已经候在廊下。
他是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孤儿,跟我一样,最恨的就是那些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的权贵。
“大人。”
林七单膝跪地,“兵部工匠名册已备好,都是可靠的弟兄。”
我接过名册,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觉得可笑。
这些精挑细选的工匠,哪有我这个曾在丞相府柴房睡过三年的“狗子”熟悉那里的路?
“撕了。”
我把名册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宣纸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今夜,我自己去。”
林七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愕:“大人!
丞相府守卫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