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主一仆一俗一雅,每晚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讨好睿亲王。
睿亲王曾亲口对友人说,他后院的这对主仆可比春楼的下等妓子还要更得趣儿。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阮清芸和春杏一起成了王府后院里其他姬妾的笑柄。
阮清芸也彻底想开了,只要早日怀上子嗣,那她就能把这些耻辱全都咽下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春杏比她先诊出了喜脉。
春杏穷苦出身,平日里干的活就多,因此身子骨比养尊处优的阮清芸要好很多。
两个人虽然每天承受的雨露一样多,可春杏好像比阮清芸易孕多了。
睿亲王得知消息后高兴极了,准备给春杏一个贵妾的身份。
将来睿亲王如果成了皇上,那春杏的这个贵妾至少能得个美人封号了。
就算生下来的不是儿子而是女儿,那也是大荣王朝的公主了!
作为公主的生母,春杏算是彻底改命了!
阮清芸简直要气疯了。
春杏这个贱人!
原本留着她是为了争王爷的宠,可春杏居然比自己先怀了孕。
贵妾?
当初自己的兄长拼了战功才给自己换来了这个侧妃的封号。
春杏不过是一个丫鬟,凭什么能靠着肚子当贵妾?
阮清芸顾不得其他,联系侯府人做局,暗中往春杏的饮食里添加了红花。
春杏的胎落了。
她无权无势找不到是谁下的毒手。
她成为王府贵妾的梦也落空了。
甚至因为粗暴的流产,春杏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睿亲王嫌弃春杏落过胎,不愿意再碰她的身子。
春杏又成了那个伺候阮清芸的小丫鬟了。
阮清芸靠着过人的狐媚功力,重新获得了睿亲王的宠爱。
在春杏落胎后的第三日,阮清芸也被诊断出了有喜。
阮清棠自己待在揽月轩百无聊赖。
太后的寿辰将至,独孤渊每日都在亲自操办寿宴,白天几乎没有时间再来陪阮清棠了。
阮清棠躺在贵妃椅上,吃着小厨房新制的酸杏儿。
春梅突然来禀告,说远阳侯夫人给太后请完安后,顺路过来看她了。
阮清棠叫人把酸杏儿收了起来。
自己的揽月轩如此偏僻,怎么可能顺路?
远阳侯夫妻每次进宫,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了。
阮清棠端坐在高位上,看着远阳侯夫人进来,没有出声。
侯夫人只好不情不愿地行了个大礼。
“老身参见阮妃娘娘。”
虽说按照规矩,女子若为帝王妃,从前的家人也只是臣子,有时甚至有父母需要向子女行礼的。
不过一般的人都会提前免礼,或者叫下人上前扶一扶、拦一拦的,不会真的受自己家人的大礼。
可阮清棠全程愣是一声不吭,眼睁睁看着侯夫人把大礼都行完了,才叫春梅搬出来一个小板凳给侯夫人坐。
侯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冷漠的女儿,心底泛起一股浓浓的陌生感。
明明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如今却要向她行大礼。
侯夫人心情很郁闷。
当初阮清棠刚回家的时候,总是娘亲长娘亲短地跟在自己身后,想要得到自己的一点关注。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好像总是在为了芸儿当众呵斥她,惩罚她。
在外面遇见熟人时,她都不敢让人家知道阮清棠才是她亲生的女儿,反而像是怕被别人看出些什么似的,加倍地对芸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