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下那双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的手,缓缓抬起,精准地扣住了赵和漾纤细的手腕。
“唔!”
赵和漾惊恐地想要挣扎,但蛛骨的手冰冷刺骨,力道之大如铁钳,瞬间压制了她所有的反抗。
她被那森然的力道拖着,踉跄地地朝着那片黑暗中的偏殿走去。
偏殿门内涌出的阴冷气息,混杂着蛛骨身上那股诡异且若有似无的腐朽甜香,瞬间将赵和漾包裹。
那扇漆黑的门,在赵和漾被强行拖入的瞬间,在赵期元平静无波的注视下,缓缓地合拢。
最后一丝来自乾心殿的光线彻底消失。
而在乾心殿明亮的灯火之下,赵期元缓缓踱回御座,脸上只剩下一片冰冷算计的漠然。
他端起御案上的茶盏,轻轻啜了一口,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偏殿门,仿佛里面发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
偏僻宫苑的月洞门下,阴影浓稠得几乎化不开。
周锡背脊挺得笔直,却僵硬得没有一丝生气。
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他一直守在这扇破败的门前。
大兖皇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无数个恐怖的猜想在他心中碰撞,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撕碎。
周锡猛地站起身,抬脚就要冲出宫苑。
他要去乾心殿,哪怕是硬闯,哪怕是死,他也要把她带出来。
就在他身影即将没入宫道阴影的刹那,几盏惨白摇晃的宫灯,如同鬼火般出现在小径尽头。昏黄的光晕下,映出几张毫无表情的脸。
为首一人,靛蓝宫服,正是白日里宣旨的御前太监。
他自若地立在宫苑门口,那太监目光极其挑剔地扫过眼前破败倾颓的宫墙,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与嫌恶,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他的眼。
他甚至没有踏进门槛的意思,只用手帕虚掩着口鼻,对着身后那个抱着东西的小太监尖声吩咐:
“动作麻利点!把她扔进去,就速速随我回去给陛下复命!这晦气地方,一刻也待不得!”
他身后小太监,正费力地抱着一个用破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体。
那布裹得密不透风,仿佛里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秽物。
他们神情紧张,手臂伸得老直,身体极力后仰,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那破布上的污秽蹭到自己身上半分。
周锡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知道那破布里裹着的是什么。
是赵和漾。
一股狂暴的戾气瞬间冲垮了所有理智,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幼狼,猛地扑到门口,双眼赤红:
“你们把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那抱着破布的小太监被他突然的爆发和那骇人的眼神吓了一跳,但随即反应过来周锡的身份,脸上露出极度的不耐烦,竟直接伸出一脚,狠狠踹在周锡的膝盖上:
“滚开!你个质子还敢这么和我说话?”
周锡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踹得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地,火辣辣地疼。
而这小太监,趁着这空隙,冲进了破败的宫苑。
他对这满目疮痍同样避之不及,抱着那破布包裹直奔屋内,手臂猛地发力,竟将那包裹如同丢弃垃圾般,狠狠朝着床上掼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小太监扔完便如蒙大赦,抬脚就往外狂奔。
那御前太监冷冷地瞥了一眼屋内,又嫌弃地扫过刚从地上爬起的周锡,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蔑的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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