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缓过劲,额头又撞上桌沿,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往下淌,糊住了她的眼睛。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张牙舞爪的,哪有女人该有的样子?”
顾以笙冲到林清野身前,将她护得严严实实,“清野怀着身孕,就算有什么不妥,你也该体谅些。”
阮芸雾趴在地上,额头的血糊了满脸,视线里一片红。
她能感觉到血顺着脸颊往下滴,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疼吗?疼。
可心口的疼更甚,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密密麻麻,痛到麻木。
她抬起头,看向顾以笙,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个字。
原来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一个疯子。
顾以笙的目光落在她流血的额头上,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起她以前磕破点皮,都会委屈地扑进他怀里撒娇。
她还是留疤体质,每道伤疤都会留很久。
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顾以笙感觉到一阵心疼。
“芸雾......”
他声音发哑,上前一步,蹲下身,伸手想去碰她的额头,指尖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你怎么样?我......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别哭,我马上带你去看医生。”
他的指尖快要碰到她皮肤时,身后突然传来林清野凄厉的哭喊。
“以笙......我肚子疼......好疼......”
顾以笙的手猛地顿住。
“救救我......孩子......”
林清野捂着小腹,声音气若游丝,眼神却死死勾着顾以笙。
“清野!”
顾以笙像被抽走了魂魄,只犹豫了一秒,他就收回了刚刚伸向阮芸雾的手。
随后,他头也不回地扑到林清野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里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
“别怕,我在!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那我呢?顾以笙。”阮芸雾的声音带着哭腔。
而顾以笙抱着林清野的手愈发用力,他在门口顿了顿,随后闭上眼,不再看阮芸雾,而是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