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海苔一样贴进图书馆,悄无声息。
进馆打卡,坐到固定的靠窗位。
窗外的银杏叶一片一片地亮着,像小旗。
我的单词书摊在桌上,从abandon流到accessible,从butterfly漂到calculate。
我写了一页又一页,手边的便签渐渐堆成了小山。
我习惯在便签上写“今天的好事”,以防人生太苦忘了撒糖。
今天的好事一:气泡水没炸。
二:他和我打招呼了。
三:我没有把“你好”说成“再见”。
中午食堂人很多,排队的时候前面有人一边刷手机一边往后退,差点撞到我。
我下意识往旁边躲开,隔壁窗口是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青椒肉丝,油亮亮的,像在向我招手:“初一,来呀,尝我呀。”
我想:不行,要克制,下午还要自习,不可以吃太辣。
下一秒我端着一盘青椒肉丝从窗口走了出来,克制在青椒面前不堪一击。
食堂二楼靠窗位风景很好,能看到操场的一个角。
我的视线被那一片绿吸住,筷子停在半空,甜不辣颤抖了一下掉回盘里。
我给自己倒水,水在杯壁上化成一圈小光。
我在这圈光里,对着窗外发呆,直到阿桃冒出来:“你一个人也能在食堂演独角戏真不容易。”
我被吓了一跳:“你怎么每次都像幽灵一样出现?”
“爱情真诚地召唤我。”
她把托盘往桌上一搁,“给你带了一个橘子,补维C。
说吧,今天看见他了吗?”
“看见了。”
我决定实事求是,同时尽量显得平静,“他说天气不错。”
“啊——”阿桃捧着脸,像看见偶像签名,“这就是暗恋剧本里最动人的寒暄。
再来两句就能上‘每日句子’。”
“每日句子只收英文。”
闫西西端着沙拉坐下来,“What a fine day for self-control.”她抬眼看了眼我盘里那座青椒山,“apparently not.我只是需要电解质。”
我认真解释,“盐是人体的朋友。”
“盐是爱情的反义词。”
阿桃叉起米饭,“你要甜,懂不懂?”
“懂。”
我点头,“但甜要慢慢来,不然会腻。”
“你这话像广告。”
闫西西扒拉她那坨让人悲伤的生菜,“而且不成立。
甜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