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的泪,而是一种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感,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我放声大哭,像个孩子一样,把一年来的委屈、痛苦、孤独和绝望,全都哭了出去。
老王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轻轻拍着我的背。
“成了就好,成了就好……”哭了不知道多久,我终于停了下来,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
我擦干眼泪,拿起手机,拨通了主治医生的电话。
“医生,我同意手术。
明天,就明天。”
挂掉电话,我点开了那个黑色的头像。
“掌天瓶”。
我打下两个字:“谢谢。”
过了很久,对方才回复。
依旧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语气,但这一次,我却从中读出了一丝暖意。
“渡劫,亦是新生。
道友,保重。”
6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押送上刑场的犯人。
头顶的无影灯亮得刺眼,像一颗冰冷的太阳。
周围是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和护士,他们脸上的口罩遮住了所有表情,只留下一双双冷静的眼睛,审视着我这个即将被开膛破肚的凡人。
“别紧张,睡一觉就好了。”
麻醉师的声音很温和。
冰凉的液体顺着静脉输液管缓缓注入我的身体,一股无法抗拒的睡意席卷而来。
我的意识开始下沉,坠入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里,我仿佛真的在渡劫。
我看到无数道雷劫,在我身上切割、分离、钳取。
我感觉不到疼痛,却能清晰地看到我的血肉模糊。
我看到了那颗折磨了我一年多的金丹,被一把长长的钳子完整地取了出来。
它躺在白色的纱布上,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表面粗糙,颜色暗沉,像一颗来自远古的化石。
这就是我的劫。
它曾经是我戏谑的谈资,是我逃避现实的借口,也是我痛苦的根源。
现在,它要离开我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于华?
于华?
醒醒!”
我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老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他眼圈发红,胡子拉碴,看起来比我还憔ें悴。
“小于,你可算醒了!
手术很成功!
医生说那颗石头取出来了,胆囊也保住了!”
老王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喉咙却像被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