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的时候,旁边一间套房的门忽然开了,傅晏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上还穿着浴袍。
门没有关严,我清楚地听到里面传来温吟娇媚又得意的笑声。
“晏臣哥,你今晚……演得真好。
时筝姐当时的表情,肯定都吓傻了。”
傅晏臣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似乎是看到了我那几十个未接来电。
然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划开屏幕,按下了关机键。
我的世界,也在那一瞬间,彻底黑了。
6市中心医院,儿童急救室外。
念念躺在病床上,小脸因为过敏肿得像个包子,呼吸机发出轻微的声响。
医生说,再晚来十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我坐在冰冷的长椅上,手脚麻木,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是心碎,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死寂。
哀莫大于心死。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查到了。
那女孩三年前进过少管所,案底是……蓄意伤害。”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另一个烂熟于心、却七年未曾拨打过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
那边的人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我开口。
静默中,我听到了他那边窗外传来的,和我这里一模一样的救护车鸣笛声。
“哥。”
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我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头的男人,我的亲哥哥,时璟,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他说:“我在你身后,三号手术室门口。”
我猛地回头。
走廊尽头,时璟穿着一身风尘仆仆的黑色风衣,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箱,显然是刚下飞机就直接赶了过来。
他身形挺拔,眉眼间的锋利即便隔着人群,也无法被掩盖。
他是我最后的底牌。
是当年我为了嫁给一无所有的傅晏臣,不惜与他断绝关系,也要守护的家人。
而如今,傅晏臣亲手把这把最锋利的刀,递回了我的手上。
“时筝,”时璟走到我面前,脱下风衣披在我身上,挡住了一切窥探的目光。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哭完了吗?”
我摇了摇头。
我没哭。
“那好。”
他凝视着我,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我的狼狈,也映出一团即将燎原的火。
“告诉哥哥,想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