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卫澜。
那个与我自幼在冷宫相依为命,如今权倾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是他,亲手将我送到了萧彻的龙床上。
他说,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2成为仪贵妃的日子,比在尚宫局做最底层宫女时还要难熬。
尚宫局的苦,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承乾宫的苦,是精神上的凌迟。
我的宫殿,名唤承乾,意为“顺承天意”,可这里面没有一丝暖意。
宫人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探究、轻蔑,甚至是怜悯。
她们是各宫安插进来的眼线,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在半个时辰内传遍整个后宫。
“娘娘,这是皇后娘娘赏的‘百子千孙’锦被。”
“娘娘,这是贤妃娘娘送来的‘观音送子’汤。”
“娘娘,太后娘娘请您去长信宫抄录佛经,为您祈福,盼您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所有的“赏赐”与“关怀”,都指向一个目的——子嗣。
一个宫婢出身的贵妃,若再无子嗣傍身,便是空中楼阁,风一吹就散了。
她们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看我被帝王厌弃的那一天。
萧彻几乎夜夜都来。
他总是带着一身酒气,眼神炽热而疯狂。
他会挥退所有人,然后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占有我。
他从不与我温存,也从不与我交谈。
他只是在我耳边一遍遍地重复:“令仪,你是朕的,只能是朕的。”
他的占有,更像是一种宣泄,一种对无形压力的反抗。
而我,就是他反抗的工具。
他越是表现出对我的迷恋,朝臣们就越是弹劾卫澜,说他以宦官之身干预后宫,蛊惑君主。
而卫澜的势力,就在这一次次的弹劾中,不减反增。
萧彻对他的依赖,已经到了离不开的地步。
我试图寻找真相。
我借着整理旧物的名义,去了昔日居住的宫女所。
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只有角落里那个我们一起藏食物的松动地砖还在。
我撬开地砖,里面空空如也,没有我预想中卫澜可能留下的只言片语。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看着帐顶繁复的刺绣。
我想起小时候,在冷宫里,没有炭火,卫澜会把唯一的破棉被都给我,自己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冻得嘴唇发紫。
他对我说:“令仪,别怕,等我将来有出息了,一定让你住上最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