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
我成了一座孤岛,被帝王的“宠爱”之海包围,随时可能被一个浪头打翻。
卫澜,却始终没有露面。
他就像一个高明的提线木偶师,藏在最暗的幕后,只通过他手中的线——皇帝萧彻,来操控着前台的一切。
这天,西域进贡了一批汗血宝马,萧彻龙心大悦,要在皇家围场举行一场盛大的秋猎。
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员和后宫有位份的妃嫔,都要参加。
出发前夜,萧彻又来了承乾宫。
他屏退左右,亲自为我挑选明日要穿的骑装。
那是一套火红色的劲装,衬得我肤白如雪。
<他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窝,呼吸灼热:“令仪,明日,朕要让你成为全场最耀眼的女人。
朕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你是我萧彻的女人。”
我从铜镜里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有痴迷,有占有,却没有爱。
那是一种孩童对自己心爱玩具的执拗。
我顺从地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陛下,臣妾……不会骑马。”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无妨,朕教你。
朕与你共乘一骑。”
“与君共乘”,这是何等的荣耀,又是何等的招摇。
我几乎能想象到明日那些朝臣和妃嫔们嫉妒又鄙夷的目光。
秋猎当日,天高云阔。
皇家仪仗绵延数里,旌旗招展。
我与萧彻同乘一骑,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将我圈在怀里,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姿态亲密无间。
我能感觉到身后射来的无数道目光,如芒在背。
卫澜就跟在御马之后,他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代替了御前侍卫统领的位置。
他低着头,神情肃穆,仿佛我们之间只是君臣,只是主奴。
我没有看他,但我知道,他在看我。
围猎开始,萧彻兴致极高。
他拉着弓,带着我策马奔腾,箭无虚发。
每一次射中猎物,他都会引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掌握生杀大权的快感。
“令仪,看,那只白狐!”
他突然勒住马,指向不远处的一片密林。
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警惕地望着我们。
“朕要把它猎来,为你做一条围脖!”
萧彻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他策马追了过去。
我心中警铃大作。
密林地形复杂,极易发生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