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将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哽咽死死咽了回去。
不能再哭了。
为陆尧流的眼泪,早已在那冰冷的水桶里淹尽了。
右手掌心,那两截断指的冰冷硬度,不断提醒着她发生过什么。
不知开了多久,车子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国道旁停下。
远处有一个简陋的、亮着昏黄灯光的早点摊,冒着稀薄的白气。
“只能送到这里。”
女孩说,递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和一部崭新的、没有任何记录的老人手机,“里面有现金和一张不记名的卡。
手机里只有一个号码,必要时可以联系,但除非快死了,别打。”
林薇颤抖着接过,连声道谢。
女孩看向沈念,沉默了几秒,忽然极轻地说了一句:“活着。”
然后,她毫不迟疑地升上车窗,调转车头,银色轿车很快消失在国道的尽头,仿佛从未出现过。
冰冷的晨风瞬间包围了她们,灌进单薄的衣衫。
沈念打了个寒颤,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薇搀扶着她,茫然四顾,脸上是劫后余生却又不知所措的巨大恐慌。
“我们……我们去哪?”
她带着哭音问。
沈念没有回答。
她的目光落在远处那个早点摊。
摊主是一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夫妇,正在忙碌地炸着油条,蒸笼冒着滚滚热气。
几个穿着工服的卡车司机坐在简陋的桌凳前,埋头吃着早餐。
一种最底层的、粗糙的、却生机勃勃的烟火气。
与陆尧那个精致、冰冷、充满算计和背叛的世界,截然不同。
她艰难地挪动脚步,朝着那片烟火气走去。
每走一步,左腿都像被碾碎一次。
她靠着林薇,几乎是用一条腿在蹦跳前行,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早点摊的老板娘最先注意到她们。
两个穿着不合身护工服、浑身伤痕、狼狈不堪的女人,其中一个还打着厚重的石膏,这组合实在太过扎眼。
老板娘愣了一下,手里的长筷子都忘了翻动油锅里的油条。
几个吃饭的司机也抬起头,好奇又略带警惕地看着她们。
林薇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想往后缩。
沈念却挺直了脊背——尽管这个动作让她痛得几乎晕厥——用尽力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正常,却依旧嘶哑难听:“老板娘,两碗豆浆,四